还没等他回忆起来，1003
门就从里面打开
，孟老板说他二姨姓张，甘卿赶紧站直：“张奶……”
“奶奶”俩字噎在她喉咙里。
只见这位传说中古稀之年老太太，烫
脑袋大波浪卷，挑染几根粉色，化妆，又卷又翘假睫毛尤其显眼，指甲上粘排能闪瞎狗眼水钻，居家拖鞋上还打粉色蝴蝶结。
老杨大爷在旁边重重地叹口气，表情很是言难尽。
“对，”喻兰川面无表情地想，“邻居家是个盘丝洞，住个喜欢对小男孩动手动脚老妖婆。”
在最黯淡夜里，也能在几公里以外看见那种勃勃生命力，灿烂而热烈。
至于眼前这位……啧，像个没油打火机，按半天才能按出簇干瘪小火花，大概还不等人看清，“呲啦”下又灭。
老杨大爷——可能平时被自己孙女忽略习惯，并没有发现喻兰川走神，还在喋喋不休：“老喻对这房子感情不般，平时不少外地朋友来，找不到地方落脚，都来这里找他。小川，杨爷爷说句管闲事话，你可能不想回来住，也不想管它，但是能不能别卖给别人啊？”
“唉，”喻兰川无奈地想，“您别考验
良心！”
电梯转眼就到，十楼视野开阔，从楼上往下看，整个幽静小院都尽收眼底，公共楼道虽然窄，却十分整洁，不知是谁家里正在炖肉，香味飘得满楼道都是。让他想起小时候，周末到大爷爷家来住，大爷爷总觉得他在学校吃得不好，会专门给他做大桌子菜，煎炒烹炸，要是有那些家里不常做“麻烦菜”，老头就会次多做点，出锅再让他端着碗给邻居们送。
张奶奶开门见喻兰川，立刻笑成朵花，睫毛扇子似上下忽闪：“你就是外甥找房客？小帅哥有点眼熟哦，以前见过吗？”
“奶奶好，爷爷让给您送过炸藕盒。”喻兰川木着脸扶下眼镜，“住隔壁，先走。”
说完，他迈开长腿，阵风似从老妖婆面前刮走。
张老太这才看清甘卿，沉默会，她气急败坏拨通孟老板电话，怒吼：“谁让你给
百十号院邻居，和其他地方邻居好像不是个品种，喻兰川现在住地方，连邻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心里忽然动，这房子要是实在不能卖，搬过来住，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好歹能省房租，上班还不用开车，就怕老头那些狐朋狗友老来打扰……
“就是这，谢谢。”甘卿轻轻地拉下喻兰川手里拎包，“不好意思，麻烦。”
喻兰川回过神来，把行李还给她，抬头看门牌——1003——老头住1004，隔壁。
他记得隔壁邻居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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