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她怎知道?
甘卿话出口,就后悔得差点咬自己舌头,飞快地笑下,她脚下抹油,溜。
钻进泥塘小杂巷里,甘卿脚步忽然顿,想起那天在这片跟踪她光头——不怪她没有第时间想起来,实在是这事已经过去快个月,当时正忙着讨生活,满脑子房租,这些鸡毛蒜皮没放在心上。
她从包里翻出两半木牌,心想:不会真冲来吧?
“……事不大,”于是,他又把那句话咽回去,“处理完就回公司,随时保持联系。”
没什好说,别说是丢个中二弟弟,就是亲妈死,又能怎样呢?
同事也就不痛不痒地说句“节哀”,嘴甜,最多再客气句“有事您说话”。心里准就得犯嘀咕——他家怎越忙越有事?上司死妈,们是不是还得表示下?唉,红白事总在月底,不穷不来事。
整个世界都在高速旋转,每个人都得疲于奔命。
别人天灾人祸、生老病死,那都是添乱不速之客。
您看这样好不好,等回公司,保证第时间……”
电话那头就“嘤嘤嘤”地开始吠,没完没。
喻兰川就沉默下来,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眯着眼看看灼眼晴天。
及至字不漏地把对方话听完,他才深吸口气:“……那好吧,联系部门人处理,您稍等。”
接着,他就开始打电话,遥控部门,指挥下属们干活,让这个修改材料,让那个替他去开会,甘卿看见他靠在警车上,半闭着眼,条分缕析地跟同事们叮嘱会议要点,手指直在揉捏着眼镜腿。
喻兰川放下电话,发现几步之外甘卿,就冲她点头:“麻烦。”
甘卿不知怎,时冲动,脱口说:“你可以找杨大爷帮忙。”
喻兰川惊讶地看着她。
经她提醒,喻兰川才想起来。据说在解放前,棍不离手杨大爷曾是丐帮帮主,后来社会变,不兴那些帮帮派派,大家伙也都该找工作找工作、该退隐退隐。现在丐帮里老人们,般只在衣服上留几个补丁,算是保持传统,平时都过普通日子,偶尔开展“文明行乞,抵制早晚高峰地铁要饭”宣传教育活动,或是在乞丐们划分地盘起冲突时过问调停下。
但有这张无孔不入关系网,他们消息都是很灵通。
长篇大论地说完,喻兰川口干舌燥,又回忆下,确认自己没有遗漏,这才对同事说:“行,就这事,辛苦,你去吧。”
同事礼节性地问:“喻总,家里怎?没事吧?”
喻兰川:“……”
弟弟失踪,疑似被人绑架。
“啪”声脆响,喻兰川没控制住手劲,掰断眼镜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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