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川心想:这是人话吗?
别人家孩子就能随便碰瓷、随便绑?
但是教养使然,老太太这大把年纪,他也不方便张嘴开喷,于是淡淡地说:“没什,警察说,后面事您也确实不知情。要是普通民事争端,们肯定也就算,但是上升到刑事问题,不是们说声‘算’,警方就不予追究,也无能为力,您理解吧?”
钱老太眼泪下就下来,连声说三遍“知道”,又说:“不敢厚脸皮求您。”
“国有国法,小川,坐吧。”老杨大爷说,“钱大娘今天过来,主要是过意不去,想见见你,和你说几句话。她没有别意思。”
分刻薄,还有点可怜苍老。
喻兰川还没来得及细想她是谁,老太太就扶着沙发站起来,“噗通”声给他跪下。
喻总虽然在外面总是张“都给哀家跪下”嘴脸,却还是第次有人真给他行此大礼,吓得他扶着门框足足愣两秒,才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扶她。
“有、有有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干什!”
老太太看上去顶多八十来斤,喻兰川伸手扶,却发现她跟长在地上样,他两只手没能拉起来。
钱老太边抹眼泪,边断断续续地说话。
她和她过世丈夫,早年是当过真英雄,那时候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后来丈夫场车祸没,只给她留下个病秧儿子和三个收养小徒弟。个女人养活四张嘴,本来已经举步维艰,紧接着,时代剧变,风雨交加,送些人上青天,些人沉下地,有人夜,bao富,也有人失业下岗。
钱老太不幸就是后者。
再后来,意气这玩意,就像不良姿势消磨脊梁骨样,被日常琐事日复日地消磨,磨着磨着,她就没人样,以至晚节不保。
“钱大娘,”杨大爷叹口气,发话说,“他是小辈,您这不是折他吗?有什事,快起来说吧。”
喻兰川这才觉得手里轻,连忙提心吊胆地把老太太端起来,安放在沙发上。
这时,他已经大概猜出这老太太是谁。
果然,杨大爷说:“这位是钱大娘,以前与丈夫并称‘二钱’,在南边是有名义士,腿功卓绝,过去烧煤那种旧火车都不如她快,早年间,西南带有地痞匪帮沿铁路打劫,直接钻窗上车,抢东西就跳车跑,那时候乘客们都不敢开窗户,就是这贤伉俪牵头护路,帮着抓不少坏胚。只可惜……”
“杨帮主,别提,无地自容啦。”钱老太打断他,“家老头脸面,都被这老不死和几个劣徒丢光,以后死下去,都得躲着他——小喻爷,对不住,实在是不知道那天泥塘后巷里孩子是您兄弟,那几个徒弟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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