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给。”喻兰川大早去敲甘卿门,把俩人手机共享位置。
甘卿咽下口豆浆,含糊地问:“嘛?”
“看你在哪,中午等着外卖。”喻兰川飞快地说,“不许碰水,有伤口别去老孟那吃地沟油路边摊,走!”
喻兰川话音没落在地上,脚下已经溜出十米——他原来顶头上司病退,目前部门由分管其他部门副总兼职,主要工作则是喻兰川代管,既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营,还能节约管理成本,喻兰川开始没应声,有事就接着,额外活也不推,预备好在关键时刻“篡位”,同时勾搭着几个猎头,做好篡位不成就跳槽准备。他打算在五六年之内还清贷款,尽量在上有老下有小年龄之前实现财务自由,因为暗搓搓地把隔壁那个没谱没调人加进未来计划。
甘卿那货显然不是过日子料,人无远虑,就会像他父母样,早晚遇到柴米油盐近忧,他不想把野马拴在家里,只能想方设法地挣出片草原。
身上抹,踉跄半步,坐在公园湿润泥地上,捏着那小小机关看看,抛给跑过来于严:“当心点,里面还有针。”
于严“哎”声:“梦梦老师,你……”
“手”还没说完,他就震惊地看见喻兰川跪在地上,把攥住她受伤手,紧张地检查遍,发现只是皮肉伤,这才从兜里摸出纸巾,边小心地擦,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讽刺道:“贵派功夫叫什‘庖丁解牛’,改名叫‘伤敌万自损八千堵抢眼神功’好不好?”
甘卿轻轻地“嘶”声,嘴里狠叨叨喻兰川立刻放轻动作,皱起眉,小心得像在故宫修文物。
于严摸摸鼻子,没往跟前凑,转头看向人工湖边上两个老人——老杨和张美珍之间隔着米远,老杨双手拢着塑料拐杖,静静地低着头。即便说得严重点,他包庇罪犯,十八年过去,追诉时效也早就过。
不然怎敢大言不
而人语言就是那匮乏,他除“对不起”,似乎也没什话可以说。
“走吧,再叫辆车。”于严焦头烂额地抓把自己短毛,“诸位,咱有什话回去说,别在这坐着。”
兵荒马乱周末终于过去,转眼,又是个更加兵荒马乱工作日。
喻兰川有个观察,不知道对不对——每周早高峰都是最拥堵时候,他有时候总疑心是不是有些单位个礼拜只上天班。
隐约笼罩在百十号院上恩怨情仇,下被,bao躁汽车鸣笛惊散,大家赶公交赶公交、坐地铁坐地铁,东西二门小学和幼儿园门口像雨后池塘,传来万只蛤蟆噪音,风雨无阻煎饼摊前又排起公里长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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