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什……”
“不会像师父样躲起来,躲起来没头,”甘卿兀自说,“他们既然来找,当然也要拜访回去……唔,当然,用合法手段,不让你为难……你等吗?”
“等你多久?”喻兰川问,“年、两年?五年还是十年?”
甘卿在两步以外凝视着他,没吭声,因为诺千金,说到就得做到,拿不准事,她不敢应。
喻兰川牙关绷得死紧,眼眶微微红。王九胜被捕,行脚帮分崩离析,甘卿履行她“平安回来”承诺,他本以为风波已经过去,自己直担心事是杞人忧天,切都在往正轨上走。
可原来,凡事都没有侥幸。
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你先别想太多,来想办法……”
甘卿:“许家人大本营根本不在燕宁,这帮人在穷乡僻壤地方东躲西藏,你有什办法?”
“他们东躲西藏不管,但只要他们来燕宁……”
…实在不行,想申请保护也可以。”
还能保护辈子吗?
甘卿客气地冲他笑下,没回答。
小于警官又嘱咐几句,急着去解情况,步履匆忙地走。只剩下喻兰川个人沉默地站在街边。
“不是说下午要换窗户吗?”甘卿若无其事地冲他笑下,“改时间啦?”
甘卿笑声,打断他:“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喻兰川无言以对。
他从十六年前,就努力地想摆脱无力感,他自律、强硬、冷静而有条理,想要什没有得不到,渐渐几乎有种自己无所不能错觉。
可原来生如浮尘,无力感才是贯穿人生始终东西,长大没有用,练成绝世剑法没有用,升任霸道总裁也没有用。
“不过话说回来,许家人怕有怕道理。”这时,甘卿忽然回头看向他,“东躲西藏耗子,都怕无处不在春风。”
喻兰川没回答,眼睛眨不眨地盯着她。
甘卿于是走过去,拉起他手,往回走去。
从这里回百,有两站地远,燕宁盛夏,高温,bao晒要持续到傍晚七点左右,喻兰川平时是定不肯走回去。然而今天,他却有点走步少步感觉,任凭她牵着。
两个人手心里很快出层汗,黏糊糊地粘在起,喻兰川越走越慢,最后停下来,甘卿往前拉,两只手就在汗水里滑开。
“师祖沾时代光,才能借机金盆洗手,师父改名换姓,连墓碑上都不是本名……可是和卫欢这两个不孝徒弟,年少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厉害,谁也不听老人言,”甘卿说到这,转过头来,“威风过,当然也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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