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
“不信这个,也会信别,人都这样,不管真神假神,家里总得供位。不信点什,让他们干什去?”男孩别过头去,望着身后渺茫天色,“你们城里人热闹,们不样,们这只有这个,没得选。”
十五六岁大男孩,就像沙漠里长出骆驼刺,习惯满眼风沙、灰头土脸,几乎修炼出貌不惊人神性。
甘卿装出脸惊异,问他:“这些绑匪不会都是你家亲戚吧?”
“不
男孩看他眼,慢吞吞地摇摇头。
姜玲哭着说:“都是……”
“打是三舅,”男孩话音有点含糊,“他又不会打死,你别哭。”
姜玲愣,喻兰川和甘卿隐晦地交换个眼神。其实绑匪动手时候,喻兰川就差点没忍住,被甘卿拉住,老江湖都看得出来哪种打法要人命,哪种只是看起来凶狠。
甘卿:“怎,你家是干土匪?”
般来说,绑匪对待人质都是冬天式严酷,对待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过次人质更是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要不是送饭少年拦着,追上来绑匪们差点要在路边打死姜玲。
至于甘卿和喻兰川两个路人,虽然没他俩啥事,但谁让他们赶上呢?
于是车没收,人五花大绑带走。
喻兰川面无表情地说:“要换内饰,座椅脚垫,全部都换。”
“那还不如买个新车呢,”甘卿懒洋洋地靠在皮卡车栏杆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瘦,还是绑匪特别对她手下留情,即使双手被扭到身后,她看起来依然很松快、很舒展,“回去给你找个洗车地方,咱消个毒就好啊,乖,得照着日子过啊。”
“不是,信那个极乐世界嘛,爷、奶,三舅……这边山里住都是亲戚,传十、十传百,好多人都跟着信。”男孩轻描淡写地看姜玲眼,“昨天晚上看着你们那个是二表姑夫。”
姜玲睁大眼睛:“你……你昨天晚上带逃出来时候,告诉你报不警,手机没信号……”
“嗯,骗你。”男孩淡定地说,“不想报警。就想自己跑,早在这待腻,既然不上学,就打算出去闯荡闯荡,先去县城,坐火车去找父母。捞你是顺便,其他人也根本没打算管。”
姜玲:“可他们是邪教分子!”
男孩漠然地看她眼:“是啊,怎。”
作者有话要说:
喻兰川看她眼。
“行,”甘卿叹口气,斩钉截铁道,“换。”
喻兰川这才满意,目光跃过惊惧姜玲,落在男孩身上。男孩边脸上皮肿得快透明,上面有几个骇人血手印,眼睛挤成条缝——他刚才替姜玲挨打。
喻兰川:“哎,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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