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听这话就消化不良,他只手还撑在墙上,回头做个扭曲表情:“求你,还能不能再恶心……”“轰隆”声,安捷没留神个趔趄,他手路从第十五块砖头摸索下来,这时候正好撑对位置。
莫匆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嬉皮笑脸地说:“行,安叔,您可留神,别把老腰闪。”
安捷低骂句,被推开墙下面露出黑洞洞地道,他从兜里掏出手电筒,吩咐莫匆:“跟紧。”
莫匆说笑是说笑,其实只放在裤兜里手直扣着袖珍小手枪没松开,他皱着眉看着这个地洞,跟着安捷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地洞里面很整洁,也算宽敞,莫匆跟在安捷半步远地方,几乎和他并肩。两个人脚步轻轻地回荡开来,莫匆觉得,自己最近对地道之类东西有点神经过敏,手心浸出汗。
湿巾擦着墓碑安捷,有点怀疑这人根本不在状态——现在这种情况下,再怎谨慎也不为过,可是好像眼下完全就是他个人在这瞎紧张,安捷大爷那不紧不慢腔调活像正在郊游。
那啥不急那啥急。
果然,之后没有多远,莫匆就看见片好像遗迹样满是残砖断瓦小院,安捷脚步停下来,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他眯起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些焦黑砖瓦,不再有生命力大树,院子里已经看不出形状来石板路,还有破败房子——
闭上眼睛,仿佛四个混小子嬉笑声音还混杂在风里,俊美儒雅男子靠在门框上,或者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笑,门帘上铃铛彼此相撞,不知道谁家里传出来鸡鸣狗吠……小时候念到陶潜《桃花源记》里那句“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脑子里想,大概就是自己家这样子吧。
别数十年,彼时记忆,好像杜撰样。
安捷也不言语,他好像努力在回忆着什,下刻,转过个弯,地道突然分几个岔口。安捷脚步顿下,然后几乎没有犹豫,径直走进其中条
莫匆突然“噗嗤”声笑出来,大喇喇地伸手揽住他肩膀:“这个,不算来见家长吧?”
安捷翻个白眼,好不容易酝酿路,积攒点文艺情绪怀旧,全让这兔崽子句话败光。
“还用得着见家长?就够当你家长。”安捷哼声,扒拉开他手,顺着荒废小院边缘勉强算上完整围墙,仔细地找那面有机关。
莫匆跟着他,低下头笑笑:“以前就怕你说这句话,不过现在不怕。”
安捷边把那些墙面面地用手指试过来,边抽空挑眉看他眼。莫匆无比理直气壮且死皮赖脸地说:“你现在爱几岁几岁,爱有多大辈分有多大辈分,反正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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