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没有希望,也就不知道什叫失望——这世界就是这荒谬,只有尝过糖人,才明白什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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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不明白这诡异夜晚和诡异怪物尸体有什好笑,安捷恶狠狠地扫他们圈,把所有好奇目光都秒杀:“看什看?没见过间歇性神经病?少见多怪,赶紧把那玩意儿尸体处理,以后晚上甭想好好睡!该干什干什去。”
转身回自己帐篷。安捷给手枪装上子弹,在腰上插好,这才叹口气,慢慢地枕在自己胳膊上,平躺下来。他脸上那些或刻薄、或愤怒、或冷漠表情瞬间全部消失不见,眼睛底下带着淡淡阴影,有不易察觉憔悴从五官每个细节里蔓延出来。安捷轻轻地合上眼睛,只手搭在自己胸口,触碰着隐藏在下面,那串不值钱项链形状。
他能感觉到古城临近,心脏刺痛感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猛地抽痛下,甚至有窒息感觉,他尽可能地不让人看出来异状。
十多年前记忆已经有些淡,他现在靠努力回忆着那份泛黄残破纸页上字迹,借以转移自己注意力。可是那些新事旧事就像幽灵样缠绕着他思绪,他像是不能控制自己思绪样,不停地逼问着自己,为什怕幽闭空间?为什?
安饮狐,应该是那个不在乎生死,不在乎险恶,任情任性男人,踏过地图上每个点,见过东西多到自己都想不起来,然后快死时候,找个最有挑战性地方结束自己,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
安捷想,他现在跳过任情任性那段,直接走上自己归宿。他从没想过,个即将走到尽头人应该会有什样心态,听说有人挣扎,有人平和,有人不甘心。可是……他小心地把贴着胸口放项链掏出来,看眼,又像是逃避什似,把它塞回去……可是,无论什,那不应该是逃避。
为什让莫匆跟来,你还想再多看他几眼?安捷无声地笑出来,他想起莫匆提着狙击枪样子,想起他冷冷眼神,想起……想起……
木莲死时候,他抱着她尸体,那种感觉回想起来仍在眼前似,那是愤怒和自责,绝望疯狂着,浓烈得仿佛能烧尽他整个生命。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很难过,什东西卡在喉咙里,心口上,丝丝缕缕地缠着他,甩不脱,忘不难过。安捷蜷起身子,呼吸有不受控制颤抖,只手狠狠地攥住胸口衬衣。
有人在他帐篷门口逡巡不去,安捷知道那是谁,那人在他门口坐整宿,在天亮前才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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