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吧,这事对你们俩都没好处,
他虽然客气,徐西临却不能在长辈面前点菜,又把菜单推回去:“您来,没忌口。”
窦俊梁就笑下,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玫瑰金大名表,意味深长地说:“你啊,是比儿子懂事。”
徐西临预感这顿饭可能比昨天那顿还胃疼。
窦俊梁没在他面前摆“老子”谱,言谈交流更像对平辈,跟徐西临东拉西扯地说几句近些年来开始有热度房市和股市,末擦嘴,窦俊梁端起茶杯漱个口,进入正题:“男人这辈子,最重要是什,知道吗?”
徐西临笑下,没搭腔。
被这段话压得喘不上气来。
而他还不肯放过自己,自虐似把所有骂他留言都看。
据说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视觉记忆”,因此有时候被人当面骂,当时虽然情绪起伏剧烈,但是时过境迁,过去也就过去,可是钻进眼里文字不样,人看完不会有什大起大伏感觉,它却总能盘踞在记忆里很久,如鲠在喉。
徐西临自己对自己都很失望。
而就在他揣着身沉甸甸骂名走出学校时候,门口有辆车冲他鸣声喇叭,徐西临抬头看,戴着墨镜窦俊梁从车上下来,正冲他招手。
“体面,”窦俊梁叹口气,“小兄弟,你知道什是体面吗?就是你得看着像那回事,别人才会把你当回事。‘人’字两条腿,撇捺,人体面也是两条腿,你肯定知道。”
钱和势,美化说法也叫“财富”和“资源”。
“你们老师小时候肯定老教你们,什‘金钱和权力不是万能’,扯鸡吧淡——唉,叔叔没上过大学,说两句粗话,你听着乐就行,别往心里去。”窦俊梁摆摆手,“知道你们小年轻都相信‘真爱’,可什叫真爱?”
“真爱就是快乐加上良心,年轻人。”窦俊梁看着徐西临眼睛说,“你兜里有钱,个电话打出去,有人能帮你办事,这是让你和你傍家生活快乐唯途径,没有这个,你们俩就只能互相消磨各自良心。”
徐西临转着手里白瓷杯子,不吭声。
徐西临并不怎意外,很有礼貌地过去打招呼:“叔叔。”
“哎,”窦俊梁颇有风度地指自己车,“上回跟你好好说话还是徐总那什时候,转眼也这多年,有时间吗,聊两句?”
徐西临是不会像窦寻那样对他冷笑,顺从地上车。
窦俊梁开车带他去家很适合聊天私房菜馆,坐下就把菜单推给他:“看看爱吃什。”
窦俊梁跟内人混蛋,但对外人从来都是可圈可点、几乎称得上“尊老爱幼”,按着过去说法,大约是个标准“人面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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