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字‘璇玑’,”盛灵渊好像没听出他回答里咬牙切齿,又问,“怎想起叫这个名字?”
可能是已经被盛灵渊套出来历,觉得细枝末节没必要隐瞒,也可能是半罐啤酒加速心率,降低他防备,宣玑沉默会,回答:“不是自己起。”
他重新打开花洒,冲掉盛灵渊头发上浮沫:“们守火人,没爹没妈,在上任尸身前出生,哪来名字?这是个……假身份——十年前,边城下辖县城盘山道上,有个男孩准备去大学报道,他父亲开车送他去火车站路上汽车爆胎,处理不当,从盘山路上翻下去,当时刚从赤渊出来,正好经过,顺手拦下,没让车滚下山崖。找个地方把车里人扒出来,给开车父亲度口气……那孩子没救回来,翻车时候他在后座,没系安全带,撞头,当时就没。”
“那时候对凡人这边不太熟,看看周围都是荒山野岭,也不知道应该把这父子俩往哪送,就捏小撮随身带赤渊土,放进那孩子耳朵里——赤渊土是们守火人祭坛里土,当年赤渊火最后就是在那彻底灭,放进刚死不久人耳朵里,能听见部分生前记忆,但是听见多少、听见什,得看运气。想知道这周围哪有可以求助地方,没听见,听堆鸡毛蒜皮小事。”
家里事、学校里事,对未来憧憬,与暗恋女孩天各方惆怅,鲜活青春股脑地灌进他耳朵,继而又随着尸体体温随风消散,
族以前还用侍女呢,当着排大姑娘裸奔,也没见他们谁不好意思过。
万恶旧社会,真不要脸!
阶级矛盾终于驱散绮思,宣玑无端而起“心猿”就这骑着“意马”跑,专心致志地做起洗头工。
又过半个小时,宣玑脑子里非但已经毫无杂念,还想把陛下剃成秃瓢——这头发实在太难洗!
酒店高层水压不够,花洒水流不够冲,他那头发光是用水浸透就得冲好半天,捧攥不过来,比牛仔裤还难洗!抠门酒店给每个房间配洗漱用品是旅行装,洗发水根本不够用,宣玑只好把什洗脸、沐浴液……股脑地搀和在起,胡抹乱揉。
更缺德是,狭小浴室里没有洗头凳,宣玑只能直弯着腰,腰弯半个多小时,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直”起来,忍无可忍,站起来活动下,拎过方才放在边啤酒罐。
还没来得及往嘴里送,浴缸里那位快睡着爷就忽然睁开眼,问他个灵魂问题。
“忘问,”盛灵渊说,“你怎称呼?”
宣玑:“……”
他是把啤酒浇这货脸上呢?还是把这颗气死人不偿命脑袋按进浴缸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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