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树上结吧?
祝宝山心里惊疑不定,正要看个仔细,不料偏巧赶上那笨手笨脚老仆妇端着个铜盆出来,见他,她手中铜盆失手落地,“咣当”声巨响,屋里本就很轻笑声戛然而止。祝宝山当时不知怎来股急智,撒腿就跑,跑出老远,他后背被冷汗湿层,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突然黑,什都不知道。
祝宝山这个节外生出枝闹得段九娘小院里人心惶惶。
“是大少爷。”老仆妇焦虑地在院里转圈,“唉,怪老糊涂,忘今天初,大少爷是要来请安,这可怎好?”
吴楚楚六神无主,没有主意,忙去看周翡,却见周翡微微皱着眉头,仿佛痴
祝宝山作为祝老爷长子,是盏同他爹长得模样“大眼灯”。不过性情却与其父天差地别,非但没有继承那身拈花惹草本领,还很有些猫嫌狗不待见落魄——因为他是外面来妾生,而且该妾非但不受宠,还是个享不福疯婆子。
祝宝山平生最大憾事,就是不能爬回娘胎再生次。倘若真有那个机会,他砸锅卖铁也要认准肚子,哪怕变成条狗,也要托在祝夫人肚子里。
祝大少爷从小到大兢兢业业地给祝夫人做儿子,恨不能忘世上还有亲娘这号人,然而祝夫人吃斋念佛,是远近闻名女菩萨,女菩萨自然不肯让庶子做出抛弃亲娘混账事,隔三岔五就要提醒他去给他亲娘请安。所以祝宝山每月初,都得忍辱负重前去探望他疯子亲娘,否则就是忘恩负义,就是不孝。他无可奈何,只好日夜盼着那疯娘赶紧死。
这月又到初,提前三天,祝夫人就派人来,提醒他要去给亲娘请安。祝宝山有时候不知道夫人是怎想,既然心惦记着那疯子,为什每天下人给那院送堆凉掉剩饭,她从来都视而不见?
也许女菩萨是怕疯子不知饥饱,吃多积食?
祝宝山捏着鼻子,脸晦气地来到小偏院,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以往初,因为知道他要来,那老仆妇都会早早将院门打开迎着他,他则般不进去,只在门口例行公事似喊嗓子“给娘请安”就行。
可是这日,院门是关着。
祝宝山在门口踟蹰片刻,心道:奇怪,莫不是佛祖显灵,那疯婆子终于蹬腿翘辫子?
此地年久失修,屋子都时常漏雨,门也早让虫子啃得乱七八糟,闩不严实。那祝宝山便满怀期盼,轻轻推,将木门推开条小缝,往里窥视。他没看见那疯婆子,只见院中乱七八糟布条都收拾干净,间房门半开着,里头隐约传来几道年轻女孩笑声。
这院常年冷冷清清,连耗子都稀少,哪里来陌生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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