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觉得莫名其妙。
马吉利干咳声,说道:“这位谢公子当年孤身渡过洗墨江,差不多是二十年来第人,想必山下岗哨和规矩都摸得很熟。”
周翡:“……”
谢允在她脚跺下来之前已经端着茶杯飞身闪开,楼下弹唱说书老头被他吓跳,拨破串乱音。
楼下笑声四起,说书老头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冲着突然飞出来谢允翻个白眼,将琴扔,拿起惊堂木轻轻叩叩,说道:“弦有点受潮,不弹,老朽今日与诸位说个老段子。”
谢允坏得冒油,就想看看她都能编出什玩意儿,心里笑得肠子打结,却不揭穿她,还摆出副虔诚聆听样子,勾她多说几句,感觉自己以后两年赖以生存笑话算是回攒足。
傍晚住进客栈,谢允还明知故问:“看也不远,咱们怎还不直接上山去,非要在这儿耽搁天?”
没见着亲人时候,叫她顶天立地都不在话下,但回到熟悉人身边,周翡那没来得及消退孩子气就又占上风。自从遇上马吉利他们,她就变回“啥事不往心里搁”小跟班。马吉利说走,她就跟着走,马吉利说歇着,她就毫无异议地歇着,在哪儿落脚,走哪条线路,她概没意见。
听谢允这问,周翡心说:哪儿知道?
然而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露怯,她想想,十分有理有据地回道:“这个嘛,天黑以后山路不好走,林间有雾气,特别容易迷路……”
谢允翻身坐在木架横梁上,端起茶碗浅啜口——方才他那上蹿下跳,茶杯里水居然没洒出滴。
只听楼上有人道:“老好,新段子尽是胡编——还是说咱们老寨主吗?”
又有好事者接茬儿道:“刀从龙王嘴里挖个龙珠出来故事可不要说!”
楼上楼下闲汉们又是阵哄笑。
蜀中小镇颇为闲适,说书老汉素日里与众人磕牙打屁惯,也不缺钱,颇有几分爱搭不理风骨,只见他白胡子颤,便娓娓道来:“要说起咱们这儿出大英雄啊,
马吉利实在听不下去,吩咐旁边弟子道:“人数、名单和令牌都核对好,就送到进山第道岗哨那里。”
周翡恍然大悟,这才想起还有岗哨事,又面不改色地找补道:“对,再者们寨中进出比较严,都得仔细核对身份,得经过……”
马吉利为防止她再胡乱杜撰,忙接道:“普通弟子进出经两道审核无误就可以,生人头回进山要麻烦些,至少得报请位长老才行,大概要等个两三天。这会儿大当家不在家,恐怕比平常还要慢点。”
周翡点点头,假装自己其实知道。
吴楚楚第个忍不住笑出来,谢允端起茶杯挡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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