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听到这里,便沉声问道:“江湖人有江湖人手段,朝中人有朝中人无耻,那领兵之人除包围镇子,是不是还做什别事?”
弟子惊惧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被他语中吓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命人在镇上‘剿匪’。”
周翡入夜前还在镇上落脚,因为四十八寨异常动静才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相当于正好跟围攻四十八寨伪朝大军擦肩而过。镇上客栈里闹哄哄磕牙打屁声音依稀仍在耳畔,说书先生惊堂木声夹杂其中,能传出去老远,百姓们个个安逸得好似活神仙……
李妍脸懵懂,问道:“镇上?镇上不都是老百姓,他们在那儿剿什匪?”
“通敌、叛国,”不等那弟子说话,谢允便径自将话接过去,“鼓吹过匪寨匪首,算‘妄议朝政’;跟匪寨中人有生意来往、输送物资,算‘资助匪寨’;依靠匪寨庇护,拒向朝廷交税就更不用提,必是‘山匪爪牙’……好稀奇吗?只要大人愿意,大可以说整个四十八寨周遭数十村郭城镇全是匪徒,连飞进来虫子都不干净,而且能说得有理有据,断然不会无中生有。”
群架北斗黑衣人。”
他话没说完,外面突然阵喧哗,个弟子有些狼狈地涉水而来,周翡猝然回头。
“周师妹!”那弟子大叫道,“赵师叔令你速去长老堂!”
周翡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拉着鱼老尚且温暖手掌,她问道:“做什?”
她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但其实在别人看来,她只是微微动动嘴唇,并没有发出声音。那闯进来弟子步跨入江心小亭,正好和鱼老端坐正中尸体打个照面,膝盖软,好悬没跪下,急忙踉跄着抓把旁边门框,这使得他全然没有察觉到周翡异色。
谢允说到这里,轻轻笑声,他分明是个带着几分潇洒不羁公子哥,此时口中言辞如刀,却仿佛也带上几分洗墨江阴冷萧
李妍忙擦把眼泪,抓住那报信人袖子,急道:“师兄,怎?”
那弟子边愣愣地看着鱼老,边无意识地开口说道:“林长老逼退山下大军第波攻势,也切断咱们同山下大部分往来。镇上暗桩方才传来消息,说伪朝人退去以后,围咱们山下几个镇子……”
这话不需要解释,李妍都听得懂——那伙北斗仗着人多,将他们困在四十八寨!
在场众人不少都发出惊呼。
那弟子激灵下,仿佛才回过神来,他将慌乱目光从鱼老身上撕下来,强压恐惧,望向周翡,接着说道:“山下暗桩传信,说带头是北斗‘破军’陆摇光,但主事者并不是他,而是个伪朝大官,陆摇光待他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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