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本来任劳任怨地跑在路上,背上那俩货这闹腾都还没来得及提意见,便骤然遭此无妄之灾,简直要气得尥蹶子,当即仰面嘶鸣声,差点把杨瑾掀下去,,bao跳如雷地往前冲去。
饶是杨大侠断雁刀快如疾风闪电,也不得不先手忙脚乱地安抚坐骑,好不容易坐稳屁股,他愤然冲周翡嚷道:“能不能好好比武,你怎又耍诈!”
大概是邵阳战养成习惯,只要跟她动手人是杨瑾,周翡就总是忍不住弄出点小花招来。而杨瑾也从来不负所望,挖坑就跳,跳完必要怒发冲冠,久而久之,这简直成
己本领低微,便觉前途渺茫,正自己满心茫然沉郁时,突然,前面走得好好杨瑾毫无征兆地抽出刀来,劈头便往旁边周翡头上砍去。
朱晨吃惊,座下马都跟着慌乱起来,脚步阵错乱,被旁边李晟把薅住辔头方才拽住。
李晟见怪不怪道:“没事,别理这俩疯子。”
只见那好像直在马背上发呆周翡连头也没抬,将望春山往肩上扛,长刀倏地翘起来,正好打偏杨瑾断雁刀,同时,她整个人往后微微仰,不等杨瑾变招,长刀便脱鞘而出,短短几个呼吸,她与杨瑾已经险而又险地过七八招,分明是两把长刀,却招招不离周翡身旁半尺之内,她简直好似被刀光包围。
这搏命似打法看得朱晨目瞪口呆,好生捏把大汗。连旁边马车里人都被这动静惊动,车里三个姑娘都探出头来——除朱莹比较震惊,吴楚楚和李妍只看眼就又缩回头去,显然也是已经习惯。
若说杨瑾刀是“从而终”,周翡刀便是“反复无常”。
她几乎刻不停地在摸索,过几天就会换个风格,出刀角度、力度与刀法,完全取决于杨瑾偷袭时候,她脑子里正在想什。
这日,周翡本来正在聚精会神地回忆鸣风楼“牵机”和纪云沉“断水缠丝”区别和相通之处,骤然被杨瑾打断,她使出来刀法便不觉带那二者特点——轻灵、诡异、发黏,好像她手中拿并不是把长刀,而是根千变万化头发丝,能随意卷曲成不同形状,又在无声之处给人致命击。
杨瑾被这种“缠”法打得不耐烦,断雁刀快成道残影,直取周翡前心。周翡突然仰面而下,望春山横出招略微变形“斩”字诀,“斩”字诀气魄极大,将方才黏糊扫而空,毫无过度,两相对比,简直如同盘古斧突然劈开混沌样,“嘡”下拨开杨瑾断雁刀。
杨瑾最怕周翡说变招就变招,被她这陡然“翻脸”打个措手不及,不由得往前闪,就在这时,周翡倒提望春山刀鞘,狠狠地往杨瑾马屁股上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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