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健康再强大人,遇到切肤之痛,也不可能始终保持内心理智淡定——毕竟伟大AI只要充电就行,是不需要心理咨询。
白老师用无数种方法,也没能建立起医患之间有效沟通渠道,只好开诚布公地向他承认:“专业水平就在这,可能没法帮你,如果你仍然认为自己需要帮助,试试帮你介绍更好咨询师。”
没想到费渡居然拒绝,并且在长达个多月无效治疗后,“人傻钱多”地把咨询费用翻两倍,买下白老师每周三晚上最后两个小时工作时间,每次走他还会很甜地附赠句“您这里让很舒服,对帮助很大”——要不是白老师自觉年纪能当他妈,说不定都得自作多情地怀
咨询师仔细地端详着费渡,有那瞬间,她发现这个年轻男人脸上闪过个混杂着无言以对恼火表情,让他看起来超乎寻常年轻鲜活,这让她几乎有些惊奇起来。
费渡是前几年经人介绍到白老师这里来,上个咨询师是她个专攻青少年问题师弟,在此之前还换多少个咨询师,那就不可考,大概费渡自己都未必记得清,听起来,他简直就是个棘手“刺头”。
把病人介绍到她这里,师弟当然要和她提前沟通,白老师首先要清楚,就是这孩子做咨询主要问题是什,又是因为什让整个过程继续不。
“其实不知道他有什问题,”师弟说,“他挺配合,你想让他说什,他就跟你聊什,试着跟他谈过童年缺少关怀问题,他母亲意外离世等等,每件事他都不回避,态度非常诚恳,甚至有时候你接不上话,他还会非常体贴给你带下话题。白姐,你明白吧?”
白老师立刻听出师弟言外之意——病人不配合。
白老师从业十多年来,见过各式各样不配合客人,有做量表时候就开始胡编乱造;有被家里人逼来,坚持认为自己没问题;还有自认为很懂,反过来调戏咨询师。这就是个斗智斗勇过程。
咨询师并非万能,总会遇到些人,他们出于种种原因,到最后也无法和咨询师建立相互信任关系,整个咨询最后就是失败无效,这些病人或是被介绍给别人,或是慢慢地放弃心理咨询,不再来。
费渡,毫无疑问,是特例中特例。
他是属于从量表开始就胡编那类,而且编得十分无懈可击,谈话过程中也比较健谈,很少回避,乍看,甚至让人觉得他有种“事无不可对人言”开朗。在年纪更小些时候,他也非常善于自控,碰到很敏感话题,他也不会表现出对咨询师防御性和攻击性,情感反馈始终比较正面。
唯问题就是太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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