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哑着嗓子小声说:“说是跟公家预支工资。”
“公家?”费渡不太熟悉这个词,微微愣才反应过来,“您是指他打工地方?”
何母身体不好,是个鲜少接触外界农村妇女,并不解体力劳动打工仔们短暂而劳苦劳动雇佣关系——很多人是干天活拿天钱,老板和打工者都疑心对方会随时跑路,肯给打工者预支工资老板,基本都是在做慈善。
而就算是老板积德行善,愿意救急,给预支两个月工资已经很够意思,何母看病用那笔钱却大概等于个送货员几年工资。
这样天大人情,卖劳动力肯定是万万无法报偿,卖身倒还差不多。
纸箱子:“老大,们把何忠义私人物品都拿回来,查完正好还给家属,可能有用得着东西。”
何忠义私人物品不多,有几件衣服——大多是送货点统发给员工那种工作服——部分很基础生活日用品,不舍得扔手机包装盒还有本日记。
说是日记,其实没什内容,基本是账本和备忘录。
除做送货员,何忠义应该还会时常做些短期兼职临时工,总有零散小笔收入,东拼西凑起来,他月收入能赶上个小白领。
账本记得很细,连买早点两块五这种都在里面,骆闻舟翻几页,忽然顿:“当时贴在死者头上那张纸条长什样,给看看。”
而对男色也颇有心得费总客观地回忆下有面之缘何忠义,认为仅就姿色而言,那少年实在不值这个价。
所以当时那笔钱到底是谁借给他?他为什跟亲妈都不说实话?
何忠义账本上记录“十万元整”债务,而这笔神秘债务毫无由来,为此,市局刑警们全体出动,花大半天时间,把何忠义工作地方和他身边人打听个遍,被问到人全都脸莫名,非但不承认借过他钱,还纷纷表示连他借钱这件事都不知道。
骆闻舟和陶然回到市局时候
旁边立刻有人翻出那张特写照片递给他。
只见那“钱”字写得歪歪扭扭,是种其貌不扬“孩儿体”,右边钩很大,快要占据整个字半壁江山,显得十分不协调——正和何忠义账本上“钱”字写法如出辙。
“这个字是死者自己笔迹。”陶然愣,“慢着,记得何忠义当天晚上出现在承光公馆时候,手里是拎着个牛皮纸袋,难道那个袋里夹纸条?那牛皮纸袋后来不见,里面有什?”
骆闻舟目十行地扫过何忠义笔记本:“有没有可能是现金?你们看这里。”
窗外,费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病花这笔钱确实不少,不过他当时才刚到燕城吧,刚开始工作,哪来那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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