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渐长,级别渐高,好几年前就已经从线刑警转到管理岗位,骆闻舟那来小道消息,说他马上能提副局,他们本来摩拳擦掌地惦记着狠狠吃那老头顿。
出事时候甚至不是他工作时间——当时为送孩子去外地上大学,杨正锋请两周年假,送完孩子,他打算用最后天假期好好当回煮夫,大清早就前往菜市场,在经过处地下通道里,看见个脸神经质流浪汉。流浪汉脸焦躁,哪个路人多看他眼,他都会凶狠地瞪回去,杨正锋敏感地发觉这个人些小动作很像攻击前准备动作,就留心,再仔细看,认出那流浪汉居然是个A级通缉犯,丧心病狂地捅死邻居家四口后在逃。
嫌疑人精神状态明显不稳定,杨正锋没敢贸然行动,偷偷联系同事,可是寸就寸在,有个老太太正好遛狗经过,小狗可能是感觉到危险,冲着那人狂叫不止,下刺激到通缉犯,他当时大叫声,不知从哪摸出把刀,向老人猛扑过去,杨正锋逼不得已,只能上前——
杨正锋被丧心病狂凶手捅十几刀。
那天正好是陶然值班,他最早赶到现场,堪堪赶上见到
植被丰沛,茂密松柏与灌木成群结队,从楼上看去,什都没有。
安宁又静谧。
陶然走到小柜旁边,重新翻开老刑警笔记。
扉页上有张老旧寸照片,是笔记本前主人年轻时旧照,寸头、国字脸,面对着镜头不苟言笑,照片旁边龙飞凤舞地写着他名字——杨正锋。
“莲花山连环儿童绑架案”那几页,杨老用红笔圈下,陶然知道,这代表在师父心里,这案子没结。纸页间记载老刑警当年非法跟踪、窃听吴广川记录,时间跨度长达半个月,每天基本都是“无异常”。
中间还有几段小字:“经吴广川同事证实,此人在莲花山招生期间,曾因重感冒住院两天,恰好就是受害人郭菲失踪时间,相关情况已和医院方面确认过,吴广川作案时间存疑。”
陶然给自己倒杯温水,缓缓梳理着自己纷乱思绪——据说吴广川身高米八以上,是个身材高大男人,对于小女孩来说,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他脸,青春前期孩子已经开始发育,正是有性别意识、并且开始敏感时候,个陌生成年男子,即使有老师身份,恐怕也需要多次或者长时间接触,才能取得女孩信任。
住院吴广川有这个机会和时间吗?
陶然出神间,手指松,笔记本倒着合上,露出夹在尾页张小纸条。是陶然自己字,写个广播调频频道,后面跟着标注“午夜,零度读书”。
杨正锋死于三年前,个通缉犯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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