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变成个小男孩,因为腿短,所以格外想要奔跑,可是才刚迈开腿,股没来由恐惧就涌上心头,男人像团巨大黑影,居高临下地从他头顶投下冷冷视线,十分轻柔地说:“狗才喜欢到处跑着玩,费渡,你是条小狗吗?”
费渡懵懵懂懂地被他拉扯着,看见条小奶狗,小狗可能才刚出生,没有巴掌大,眼睛湿漉漉,扭扭哒哒地向他跑来。他伸出手,小狗也笨拙地探出圆滚滚前爪,用后腿站起来,扒住他手,小心翼翼地在他冰冷掌心上闻来闻去。
他心里生出没有缘由柔软,抚摸起那只毛茸茸小脑袋。
旁边男人用轻柔而冰冷声音叹口气:“这孩子身上流着不健康血,得好好矫正。”
小奶狗尖叫声,被那只手粗,bao地拎走。
焦糊味山呼海啸地淹没他。
“费渡……”
骆闻舟暂停心跳瞬间通上电,先是原地颤下,随后造反般地狂跳起来,几乎不堪负荷,就要立刻炸开。
“费渡!”
费渡意识在身边飘来荡去,时有时无,他成台年久失修无线电。
费渡手中温度骤然消失,随后,排冰冷金属环从天而降,套住他手指,金属环背后连着簇细线,细线另端通过个复杂装置,连着个收紧项圈,细线松动毫米,那项圈就会紧上厘米,如果细线是完全松弛,项圈就会死死呃住他咽喉。
费渡无法呼吸,本能地用力伸长胳膊,手指紧紧地攥在起,拼命去拉扯金属指环背后细线。细线绷到极致,稍稍拽开卡在他咽喉上活项圈,大量空气顿时争先恐后地涌入他气管,他剧烈地呛咳起来。
“你得学会慢慢呼吸,”男人满意地笑起来,“聪明,看来你不用人教,就已经学会怎不让自己窒息。”
接着,眼前场景再次变,费渡被固定在张椅子上,他全身上下只有套金属指环手指能动,窒息痛苦像阴云样笼罩在他身上,他浑身发冷。
男人哼着歌走过来,只手托着那只小小
他能听见断断续续呼喊,能听见有人叫他名字。
但他并不想搭理,觉得有点吵。
有人扒开他眼睛,费渡于是看见光,据说始终追逐着那道光,就能找回自己意识,然而他本人对此并没有太大兴趣,因此只是在旁边看看,无动于衷。
那细微光于是离他越来越远,他被身后无边黑暗吞没,哪里传来“碰”声巨响,好像是有道门被重重关上――
费渡微弱意识沉到更深地方,在那里,他无所谓穷富,无所谓智愚,没有成套形象,他甚至没有穿自己多年来精心织就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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