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透过通红泪眼,回头注视着骆闻舟有点仓惶背影,时有冲动追过去回答声“好啊”。然而他张嘴,就忍不住背过脸又打个大喷嚏,刹那冲动好似风灯中株微弱火苗,无声而起,又无形而殁。
第二天大清早,骆闻舟就先被叫到法医科,夏晓楠书包上血迹化验出结果,血迹确实是冯斌,书包拎手内侧还有个隐蔽血指纹,与系统中记录卢国盛指纹致。
“也就是说,卢国盛杀完冯斌,从垃圾箱里挖出夏晓楠,搜走她包里钱和手机,又把东西还给她。”陶然边说,边帮忙挡住郎乔——倒霉长公主正趁着陛下没注意,愁眉苦脸地到处和人换包子,“可还是觉得夏晓楠不可能是同谋,你们想想这件事,不觉得很瘆得慌吗?别说个小女孩,如果不是警察,反正肯定不敢和卢国盛这种穷凶极恶人有什交流。”
“还有那个可疑巡逻员,”郎乔跟最后个香菜馅包子依依惜别后,探头
可能是他错觉,骆闻舟觉得这会费渡有点“黏”他——只有点,是煮烂大米那种黏度。
也许和嘴里不停喃喃说“她恨”夏晓楠擦肩而归时,他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出来那样无动于衷、无懈可击。
费渡按着骆闻舟差遣,占用个小小案板,开始着手“拌咸菜”。咸菜是店里买芥菜疙瘩,需要切成细丁,再和香菜丁、尖椒丁起,兑上香油耗油等调料,是化用东北人民“老虎菜”私房吃法。
不管让他干什,费渡都学得很快,说遍准能记住,很快就像模像样起来……只是刀工差点,下刀要找半天角度,菜刀下下碰到熟食案板,碰撞声几乎要拖起长音,听起来格外催眠,及至骆闻舟用高压锅煮好锅自创皮蛋瘦肉粥,蒸上速冻小包子,费渡才刚把小块芥菜切完。
骆锅从烤箱顶上探出头,好奇地盯着费渡,观察他干什,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捣蛋。
骆闻舟双臂抱在胸前,注视着他费爷和猫爷,直到这时,他自己落在布满冰霜行政楼顶心,才仿佛归躯壳,缓缓沉入胸口,发出朵学名“静好”花。
就在费渡用菜刀在尖椒身上来回比划时候,骆闻舟突然好似无意地开口说:“哎,你以后……要不要就跟这过下去?”
费渡手滑,刀落下,将尖椒腰斩于案板间。
死不瞑目尖椒对天喷出股辛辣冤情,堪比生物炸弹,中招费渡和骆锅同时打串喷嚏,起被辣得涕泪齐下。
骆闻舟早有准备地躲到米开外,笑成狗——然后他借机把方才问题遮过去,嘻嘻哈哈地去给费渡拿湿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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