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敲下最后个标点符号,发送邮件,十分敷衍地说:“等去办张卡。”
骆闻舟端起他没来得及喝完半碗梨水,两口灌,然后冲费渡呲出口白牙:“办什卡,家里这多东西不够发挥?再说,私教能有这周到‘贴身服务’?”
费渡抬头看看企图兜售肉体“教练”,又看看眼前家用健身房,面露难色地伸手指:“你看,深更半夜、不见天日小黑屋、个……‘那什’在匀速旋转跑步机上原地奔跑——你不觉得这环境像个仓鼠球吗?”
骆闻舟:“……”
由于出言不逊,费总被大仓鼠当场叼走。
由于当代社会刑罚中并没有“鞭尸”这条,因此,尽管费承宇生前作恶多端,此时既然已经化作骨灰,自然也就免于被追究刑事责任。
不过他生前非法所得还是要处理。
好在费渡对此早有准备,该剥离剥离,该撇清也撇清。毕竟,在他原本计划里,并没有给自己设计个好下场,所以无论如何,他得给跟着他人留好后路。只不过现在这条“后路”要由他本人亲自来经营。
总之,以前那个闲散败家“纨绔子弟”他是当不成,费渡自己虽然有口稀粥就能凑合活,但他还得养活大帮人,只好被迫走上日理万机总裁之路,每天都得去上班。
骆闻舟在车位紧张小区里弄到个车位——那车位设计得有问题,等闲人根本停不进去,有个买二手房房主搬过来才知道上当,十分痛快地低价转给骆闻舟,费总当年山地上飙车练出来技术总算有用武之地。
骆锅站起来,惊得睁大猫眼,随后,它判断自己未必斗得过耗子精,
话说回来,那些花天酒地、飙车鬼混日子,好像都已经成上辈子事,不过“繁忙”本身绝不是种痛苦,只要知道自己为什而忙。
每天晚上,费渡可以抱着笔记本坐在通往地下室台阶上加班,那是他固定座位,坐垫靠垫俱全,还有个小杯架。他右手边放碗冰糖梨水,左手边放只骆锅——骆锅守在他电脑散热孔旁边蹭温暖、揣着前爪闭目养神——盯着屏幕时间长,费渡还能抬头看看美男休息眼睛。
特别是该挥汗如雨美男自觉很帅,全身上下只穿条松松垮垮运动长裤。
骆闻舟地下室里除杂物和二八自行车,还有完备家用健身器材,跑步机、沙袋、史密斯架……应俱全。
他从仍在惯性下转动跑步机传送带上跳下来,拎起毛巾撸把身上亮晶晶汗,展览似亮着轮廓分明胸肌和腹肌溜达到费渡旁边:“天天在这当场外观众,上回那大夫不是说你可以适当活动活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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