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死!以为你被炸成支二踢脚!你他妈就不能说声吗?你就不能在家里给留个念想、留个线索吗?”
汪仪正:“……”
……等等,这些离家出走货为什全都会恶人先告状?
屋里坐十来位著名科学家,全都是业内泰斗,注定是个不怎年轻群体,组成支中老年围观团,在周遭灰色而紧张战争气氛中,排排坐好,共同欣赏着这嗓门颇大特派员发飙。
汪亚城丝毫不顾忌外人,王子病与中二病接连下病危通知单,他长篇大论、用几不重复词汇,丧心病狂地整整咆哮刻钟。
那是个把自己打扮得仿佛刚打劫完珠宝行中年人。
他穿着身造型犀利衣服,光看材料,就觉得表面充满不明辐射物,胸口有个闪闪黄灯,黄灯个头颇为豪爽,约莫是半夜站在路边能充当减速慢行灯尺寸,脑袋上还罩着个和女士丝袜长得很像头套,被撸到嘴上,露出下巴中东大叔般胡茬。
可这人打扮得这别出心裁,汪亚城还是眼就把他认出来。
他化成灰汪亚城都能认出来,因为这个爹是亲生。
汪仪正也愣住,两个人在门口面面相觑良久,没成想会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地相遇,他简直想要膜拜这鬼斧神工命运。
个老专家被他音波震慑,默不作声地从兜里摸出盒速效救心丸,吃。
而在刻钟之后,汪亚城叫骂戛然而止,他抬手腕看眼表,神情漠然地闭嘴,端起桌上也不知道谁喝剩下半瓶矿泉水饮而尽,面无表情地转向其他科学家:“都准备好吗?车差不多到,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没有人敢反驳他意见,生怕自己也遭受番唾沫星子洗礼。
老
汪仪正看着呆若木鸡小儿子,看着少年那越发缩水小脸,凹陷下去皮肤,因为疲惫而沾染血丝眼睛,禁不住悲从中来。
不是为无止无休战乱,不是为汪亚城身后背着来历不明小崽子,也不是为不留神间,他少年居然做起这样危险勾当,而是——他这宝贝儿子转眼就快十九周岁,怎能依然是个坚如磐石矮冬瓜呢?
“儿子能在发育最后关头长成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幻想终于破灭,汪仪正热泪盈眶,满心痛恨地想:“他姐为什就不能匀给他点呢?”
汪亚城声不吭地轻轻推汪仪正肩膀,示意他进屋,然后细心地关好门,侧身靠在门边,观察下外面,确定附近没有人,这才老练地合上防窃听隔离门,转身把背上背地熊孩子丢在边。
他清清嗓子,毫无征兆地发作,冲着他爸地耳朵咆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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