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笑道:“你大师兄是正经剑修,以剑入道,你三师兄剑是打架斗殴磨练出来,不够正,戾气太重,学他,你长大非得变成个横冲直撞母夜叉不可。”
他话音没落,道寒凉剑气从场中打出来,冲着他脸削过来,李筠忙跃而起,也跟着蹦上墙头,“啧”声道:“还不让人说呢——瞧见没有小师妹,他这剑招是扶摇木剑,剑意却走海潮剑那路,这样凉飕飕功法你们小姑娘家学不好,将来容易闹肚子疼。”
水坑糊里糊涂,时间没明白“练剑”和“肚子疼”之间有什必然联系。
这师兄当得实在是太猥琐,连闷骚严掌门都快听不下去,忍无可忍地警告道:“李筠!”
李筠在墙头上贼兮兮地笑起来,随手拍拍水坑头。
个脑袋都险些被张大嘴给豁开,人却依然晕晕乎乎,他只好爬起来,头重脚轻地往回走去,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什事。
韩渊回到自家门派住小院时,正看见水坑坐在墙头上,二师兄李筠靠在门边,两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院子里程潜和严争鸣过招。
“干什去?”李筠冲韩渊招手道,“快来,你险些错过好看呢。”
同门练剑自然不可能性命相博,程潜和严争鸣人拿把钝边旧木剑,木剑上坑坑洼洼,也不知是虫蛀还是水坑长牙时候啃,看起来好像人举着把寒酸烧火棍。手下剑招却点也不寒酸,你来往间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刚开始那两人谁也没动气力,更没有用其他剑法,走剑招都是扶摇木剑,韩渊错眼功夫,他们已经交手十来个会合。
李筠与严争鸣这来往,程潜照例点没听明白,比懵懂水坑还要不在状态,但听到李筠提到海潮剑,他却来精神,心血来潮道:“小师妹,给你看看什是海潮剑——大师兄,小心!”
说话间,程潜突然变招,上招“鹏程万里”与下招“大浪淘沙”连得天衣无缝,剑风带起凉意立刻簌簌而来,院落中顿时仿佛被怒涛扫过,树叶掉地,剑意激荡处,连墙上都凝气细密水珠,李筠不得不捏起手诀,在半空中堪堪落成个透明屏
于剑道走得愈深,就越是能感觉出这套木剑实在是旷世绝学。
浅显处可以传入门弟子,深邃处终其生无人敢说自己理解透彻。
水坑艳羡道:“二师兄,什时候能学剑?”
李筠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过招,敷衍道:“等你比剑高时候,让你大师兄教你。”
水坑从墙头上蹦起来,双手上举,努力拉伸自己,恨不能马上就能长房高,同时问道:“为什跟大师兄学?为什不跟三师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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