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略有些惊异地转头去看严争鸣:“大师兄……”
严争鸣手中扇子还半遮着脸,保持着红牌花魁欲拒还迎姿势,目光却已经锋利起来,低声说道:“天衍处在外人眼里,不过是无门无派散修们折节屈尊挂职地方,赭石却用三十多年时间才得以混进去,个中不可告人之处委实太多。”
他“刷”地将扇子合,双手背到身后,接着道:“凡尘多琐事,按理说修行中人为着自己修为境界,不该涉足太多,但直琢磨件事——那些凡人达官贵人们,荣华富贵辈子,难道就不想长生不老?皇帝不想让自己千秋万代?才不相信朝中大人们个个惦记着鞠躬尽瘁,没有动过这样念头,否则区区个凡人王爷造反,为何牵扯那多符咒与仙器?”
水坑奇道:“那和们有什关系?”
“蠢鸟,”严争鸣用折扇尾巴将她捅个跟头,“们出于某种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恐怕早就在天衍处备案之中,百年前周涵正就对们知根知底,绝不想再见到第二个周涵正,只好不择手段地随时准备先下手为强。”
李筠险些将水坑鸟扒皮抽筋,看得严争鸣在旁边连粗盐与辣椒面都备好,随时准备来顿烤小鸟——他也愣是没有研究出她是怎变不回去。
可见有些男人确实是只会放嘴炮,平时看着能得不行,到关键时刻必掉链子。
水坑扑腾李筠脑袋鸟毛,怒道:“要你何用!”
她好生以下犯上地造回反,这才气喘吁吁地落在边,想起什,“呸”声,从嘴里吐出张黏哒哒小纸条。
严争鸣脸色立刻变,用扇子遮着脸,不动声色地往后错两步。
他身上不知什时候竟也染上丝杀伐气,人世际遇,有时候真无法估量。
程潜胸口蓦地酸,随着他离开冰潭时间拉长,心里原本属于人喜怒哀乐也好像冰河初开样,慢慢地在融化恢复,此时终于后知后觉地心疼起来。
他将赭石字条毁去,顺
“也没有办法,”水坑没好气地说道,“又没有手拿,总不能夹在翅膀底下吧?”
严争鸣嫌弃道:“要抓只信鸽来,让你看看别鸟是怎办事吗?”
水坑委屈道:“你见过信鸽自己往自己腿上绑信吗?根本就没见到赭石大哥人,这玩意是被人混进堆鸟食里,好不容易才扒拉出来。要不是眼尖,说不定就错过去。”
“鸟食”二字成功地将她大师兄再逼退步。
程潜却不以为意地伸手捡起那张纸条,打开后,只见里面只有行蝇头小字:“已入天衍处,此地等级森严,诡秘异常,日后遭遇,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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