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被自己口水呛住,滚到沙发上,不住地咳嗽,边笑边咳嗽,
三胖不着四六地问:“哟,弟弟,刚上俩月学就会给你大哥写情书啊?”
魏谦含着筷子接过来,三两下拆开,饶有兴趣地开始看,魏之远扫他眼,心情沉痛地低下头:“是遗书。”
三胖没听清:“是什?”
魏之远就像个将要牺牲战士那样平静地说:“是遗书,就快死。”
所有人都以种诡异目光注视着他。
人已经走。时间,巨大凄凉涌上魏之远心,他魂不附体,浑浑噩噩地被宋小宝拉进学校,茫茫然地想:“就要死。”
魏之远不再就上学事和魏谦做斗争——他就要死,切斗争都没有意义。
那段时间魏之远午夜梦回,经常会在片黑暗里坐起来,感受着自己越发活动其他几颗牙,自觉命不久矣,他内心遭受着生离死别折磨和刺痛,近乎贪婪地看着魏谦平静睡颜,好像想把大哥印在脑子里,带到下个世界去。
个月以后,魏之远牙掉三颗,说话都开始漏风,他就不再说话,摆出副沉默等死架势。
在此期间,别小孩汉语拼音还没学利索,魏之远已经以他超常学习能力和异于常人动力自学课本后面常见字——他动力就是,要趁自己死之前,留下封遗书。
半晌,麻子问:“你……你、你怎、怎判断出自、自己快要死?”
魏之远觉得喉咙里被堵住,这使得他声音听起来气如游丝:“掉好几颗牙,还有好几颗也活动。”
三胖满是横肉脸抽搐下,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就……没觉得掉牙地方还有新牙在往外长?”
魏之远终于忍不住哽咽:“那不是回光返照吗?”
众人沉默两秒钟,随后三胖和魏谦互相看眼,同时爆发出阵大笑,唯有麻子还算厚道,勉力抑制:“笔——耶别、别笑,你……们别——笑话他,他、他还还小呢……”
为这封遗书,魏之远特意请教老师如何使用字典,每天下课时间、玩时间,他都在老师借给他旧字典上拼命认字。
因此,魏之远心无旁骛,认为快死人没有必要结交同学,所以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也就理所当然地没注意到,班上有成群结队像他样说话漏风小豁牙。
终于,到快要期中考试时候,魏之远以“人之将死”毅力认识上百个汉字,顺带语文考满分。
他“宠辱不惊”地丝毫没有关心老师表扬,抢在牙掉完之前完成他大作——遗书封。
那天正好麻子和三胖都在魏谦家里吃饭,魏之远郑重其事地把那封遗书交到魏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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