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神色凝重地凑过去。
顾昀低声道:“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注】长庚先开始没反应过来:“什?”
问完,他才回过味来,少年脸“腾”下就红,不知
世间所有仇与怨消弭,大抵边靠忘,边靠将心比心吧。
长庚咬牙切齿道;“不。”
他非但没松手,抱着顾昀双手还紧紧,死活要黏在他身上,路近乎胁持着顾昀,黏着顾昀进船舱。
顾昀奇道:“你怎又发明种撒娇新花样?”
长庚字顿地反讽:“被东瀛人吓死呢。”
顾昀刻意把呼吸放得很缓,可是口气到最后,身体总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方才他站得和桅杆样,别人看不出来,这会长庚抱着他,感觉某种剧烈痛苦快从他身体里爆出来。
顾昀轻轻地喘息片刻,眉心不易察觉地皱,冲长庚胡乱笑下,睁眼说瞎话地诽谤道:“好,个东瀛人而已,给你摸摸毛,吓不着——快别抓这紧。”
长庚:“……”
真是又心疼又想打死他。
顾昀拄着东瀛刀长刀鞘,将自己重新撑起来,青色血管从他苍白手背上条分缕析地露出来,几欲破皮而出。陈轻絮给他端那碗酒里放他平时喝药,顾昀凑近闻就闻出来,他在“聋瞎”和“头快爆,但是能看见东西”之间徘徊下,很快就选后者。
顾昀:“……”
长庚心里对自己说道:“淡定,淡定点。”
他边沉默着拼命自平静,边扶着顾昀在方才那匪首椅子上坐下,调整个相对舒服姿势让他靠着。
长庚皱着眉端详下顾昀脸色,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道:“义父,你哪里难受?”
顾昀心知瞒不过去,想想,果断选择耍赖,便冲长庚勾勾手。
其实不喝问题也不大,毕竟,顾昀事先也不知道临渊阁“乐师”那巧就是陈神医孙女,可是当那碗药端到面前时候,他到底没能克服他骨子里掌控欲。
顾昀承认沈易是对,也知道,总有天,他必须和这有残缺身体和平共处,只是知道是回事,时还做不到。
哪怕他知道自己不靠视力和听力,也能没什障碍地活下去。哪怕他心里明白,任何种病痛,旦成为习惯,也就不算什病痛。
可是老侯爷为这个,剥夺他童年少年时代最无忧无虑时光,想来虽然时过境迁,到底还是意难平吧。
这个暂时没办法,难平也只好慢慢平,等光阴解答切——其实这几年磕磕绊绊地和长庚相处,顾昀心里对上辈怨气已经淡不少,他虽然肯定不会像老侯爷样严厉地对待长庚,但也逐渐能理解老侯爷为父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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