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蛟祸未平,西北又出变故,他总觉得这些事不是巧合。
半个月后,两封江南奏表罗在隆安皇帝李丰面前。
李丰敲敲桌子,旁边个四十来岁、留长须男子立刻上前,替他调亮汽灯,此人正是皇上亲舅,名叫王裹,当今第宠臣。
李丰打开上面折子,正是姚镇当日与顾昀商量说辞,隐去玄铁营和临渊阁,将江南大小*员马屁从上到下拍个遍,最后歌功颂德番,皇帝看完后没说什,拿起第二封折子。
第二封却是封密奏,说辞与上篇截然不同,上书:“海上剿匪之日,安定侯及玄鹰、玄甲数十人现身东海,拿下贼首,据贼首招供,叛军海蛟上令有女子,行踪诡秘,疑似临渊阁之人,似是顾昀旧识。”
顾昀:“没说哪里来?”
“抢来,”沈易说道,“这些沙匪横行无忌,中原人、西域人诸国、西洋人,碰见谁抢谁,自己都不知道是抢谁东西里面夹带。”
顾昀“唔”声,眯起视野开始有些模糊眼,望向远处万家灯火繁华楼兰,个楼兰小伙子远远地看见他,人来疯似坐在城墙上弹起独弦琴,看着顾昀不停地笑。
顾昀无暇和这些吃饱就知道喝酒玩楼兰人逗,回手将那几张纸塞给沈易:“灭口。”
沈易瞳孔微微缩。
重:“你现在还能听见吗?”
“能,”顾昀道,“快不能,有话快说。”
沈易从怀中摸出几张纸:“这是沙蝎子口供,没给别人看过,亲自审,等大帅回来定夺。”
顾昀边走边目十行地翻看,突然,他脚步停住,蓦地将手中纸折起来。
瞬间,他表情有点可怕。
“灭口,毁尸灭迹,”顾昀嘴唇几乎不动,话都含在牙缝间,“连着那沙匪帮,就说悍匪要越狱,方将士迫不得已,只好将其斩杀——此事在你之间,泄露出去唯你是问,立刻追查那张藏宝图由来。”
沈易:“是。”
片刻后,他又问道:“大帅,听人说,京城那边传来谣言,魏王被软禁?”
顾昀看他眼:“你也说是谣言,圣旨未下,不要胡乱猜测,办你事去。”
沈易应声,顾昀脸色倦色未消,站在原地轻轻地按按自己眼角,希望自己对这来历不明藏宝图反应过度。
沙蝎子进犯古丝路只是顺便,他目标竟是楼兰,他手上有张楼兰藏宝图,所谓“宝”,竟是千顷紫流金矿。
沈易压低声音问道:“大帅,兹事体大,上报朝廷吗?”
顾昀脱口道:“不。”
他心下飞快地转念:“图在哪?”
沈易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声音耳语道:“沙蝎子纹在自己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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