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送人玄铁营小将士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见长庚没抛下他再次失踪,先大大地松口气。
长庚借几本《药经》,与陈轻絮告辞,带着小将士住进附近镇上家客栈。
蜀地秋虫猖狂,夜深人静时显得越发聒噪,长庚将新配安神散放在枕边,感觉陈姑娘新药实在不怎样,非但不安神,反而很醒神,熏得他半宿没睡着,只好爬起来秉烛夜读,点完碗灯油,将三本《药经》背下两本半,才挨到天亮,依然没有点困意。
他胸口里好像莫名多出个金匣子,正白汽蒸腾地烧着永不见底紫流金。
无论长庚在心里默念几万遍“平心静气”,如何以平常心态看待顾昀不日将至,甚至如
长庚:“可是刚才那位玄铁营小兄弟告诉,他头年会回京……”
陈轻絮听更加莫名其妙:“这还没到重阳,侯爷头年回不回京,跟他现在身在何处有关系吗?”
长庚:“……”
他哑然片刻,终于忍不住失笑,想来大概只有他这样盼极也怕极,才会将三四个月光景视为无物。
“还以为你是因为知道这事才来,闹半天是凑巧经过,”陈轻絮道,“他信上说约莫就是这几日,你要是不急着赶路,不如留下等他等。”
轻絮随口夸句:“这是哪里来荷包?好别致。”
长庚:“自己做,你要吗?”
陈轻絮:“……”
饶是陈神医千军万马中泰然自若,此时也不由得露出点震惊。
“很结实,”长庚推荐道,“对,还没问你,中秋都过,你怎还在蜀中?”
长庚心不在焉地应声,思绪早已经飘到千里之外。
“长庚,长庚!”陈轻絮在他耳边声低喝,长庚蓦地回过神来。
陈轻絮正色道:“和你说过,若不是解药,再安神配方也终究只是个辅助,乌尔骨最忌心绪不宁,你心里每段浮想都是那毒苗养料,今天短短会,你已经走神两次,到底怎回事?”
长庚道声“惭愧”,神色淡淡地垂下眼,不想多谈,,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向方才自己开出药方上。
想来她行医天下,肉体上刀伤剑砍、沉疴宿疾医过不知多少,却也不知该如何医治个人心吧?
“安定侯南下路过蜀中,约在此,”陈轻絮反问道,“怎,你不知道?”
长庚:“……”
风水轮流转,这回被震惊换人。
好半晌,长庚才借着安神散余香,艰难地找回自己声音:“不、不知道,义父……他南下做什?”
陈轻絮莫名其妙道:“安定侯离开西北当然是有军务,不过仗着祖荫同他说过两句话而已,他要做什也不会跟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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