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代表顾昀对他……比自己直想象得更情谊深厚些?
他是不是能得寸进尺地离小义父再近点?
陈姑娘安神散从香囊里幽幽地飘散出来,长庚盯着顾昀背影,快要被脑子里来回回响“顺其自然”四个字烤化。他是不敢太过妄想,但是惴惴不安地揣着那点揣测,不由得抓心挠肝、销魂蚀骨。
押送钦犯之路本该又臭又长,可惜不知是玄铁营脚程快,还是长庚心里拖,隆冬未至,他们就已经抵达京城。
而此时,这场轰动朝野南疆谋逆案轰轰烈烈地在帝都深处炸开。
顾昀脸不红气不喘地胡扯道:“自己削。”
“哦,”长庚眨眨眼,过会,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道,“怎西域楼兰也长竹子吗?”
顾昀:“……”
长庚轻轻眨眨眼,这让他眼神看起来好像是闪烁下,继而笑道:“义父手工也太糙,不如改天再给你削个好吧?”
顾昀被他堵个哑口无言,尴尬得要命,总觉得那小子看出来,故意挤兑他,可因为偷笛子那事办得实在太离谱,他也不便发作,只好收起英雄气短兔子尾巴,顺风跑。
开始,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长庚莫名其妙地想:“他身上带支破笛子干什?”
顾昀还在纳闷:“什东西飞出去?”
然后两个人目光同时落在那饱经风霜、收尾开裂竹笛身上。
片刻后,长庚突然觉得这支笛子隐约有点眼熟,顾昀则如遭雷劈,想起来——此物来路不正!
孙焦半死不活地回京,连惊再吓,转眼就病不起,隆安皇帝自己也
长庚没去追,他在原地把这事回味好会,忍不住有点想笑,又将顾昀清早暗搓搓地跑去小孩院里偷竹笛事情从头到尾地编排次,顿时心花怒放大把,生机勃勃地开大半天,直到日头偏西方,才缓缓消停下来。
他心里未散芬芳把乌尔骨都排挤在个小小角落里,等到花落水流红,下面就生出颗种子似念头,抽出千头万绪枝桠来。
长庚想:“他为什直留着那个?”
直留着,会偶尔拿出来看吗?
小义父看时候能想起自己吗?
他们俩几乎同时动手,顾昀劈手去抢,长庚本能地手掌紧,两只手抓着根竹笛僵持在半空中。
长庚无辜地问道:“不能看吗?”
顾昀:“有什好看?”
说完,顾昀用力抽,将小竹笛从长庚手里抽出来,欲盖弥彰地匆忙揣回袖中。
长庚难得见他心虚,不由自主地想起四年前江南姚大人家哭得肝肠寸断小女孩,隐约明白什,又有点不太敢相信,于是旁敲侧击问道:“是别人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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