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三,顾昀在京郊送走前往即将前往西南赴任沈易。
正月二十五,皇上去御花园,不知怎,龙辇半路坏,内侍无意中句话,让皇上想起奉函公跪在地上替他调试蒸汽龙辇事,心里火也就消大半,稍微打听,听说老头孤苦伶仃个人,下狱这几天,除灵枢院学生们来看过他,连个送饭家人都没有。皇上正好心情不错,听完又有点可怜那老东西,便叹口气,命人将张奉函放回去,只罚俸半年略作惩处,将此事揭过。
这两件事以解决,顾昀便觉得这京城天都待不下去,立刻上书奏表,请回楼兰。
他也确实该走,皇上没什异议,当天就批。
顾昀整装临走头天,夜已经深,顾昀刚喝完药躺下,长庚虽然给他扎回针,但毕竟只是缓解,并不能根治头疼,就在他有点辗转难眠时候,宫里突然来人,连夜传安定侯入宫面圣。
层冷冰冰水汽,可他非但直没吭声,还陪着自己慢慢溜达。
顾昀伸手摸把,触手冰凉:“你……”
他这抬手,长庚立刻细微地紧绷下,虽然只是瞬,但到底没能逃过顾昀眼睛。
顾昀私下里有些不拘小节——也就是没心没肺,些细枝末节很少会留意,可是那天酒后尴尬还在,使他不由自主地就有些敏感起来。
“错觉吗?”顾昀惊疑不定地想着,坐上马车。
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怎样,顾昀眼皮突然跳起来。
车里事先生好暖炉,顾昀便靠在边闭目养神,半睡半醒间,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没睁眼,随后感觉长庚将卷薄毯搭在他身上,轻得像片羽毛,好像生怕惊醒他——沈易从来都是直接扔过来砸在他身上,就算是最周到亲兵,也没有这样轻柔几近呵护动作。
顾昀瞬间睡意全消,辛苦地闭着眼继续装,动也没敢动,脖子都僵,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他。
世上大概是没有能藏得天衣无缝心事,只是少点细致入微体察。
顾昀心里弦悄悄绷紧,接下来便不由自主地暗中观察起长庚来,几天下来,非但没有打消莫名其妙疑虑,反而越发觉得胆战心惊。
除此以外,他还要边惦记着融金令和皇上打击紫流金黑市手,边还要拐着弯地捞出灵枢院第杠头奉函公,简直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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