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钦有个同父异母妹妹,通房所生,也不得宠,长到十来岁,跟哥哥们没怎说过话,但这位方小姐少不更事时候玩把大——跟人私奔未遂。
其实海运开后礼乐崩坏好多年,这事要是放在东边沿海民风开放地方,根本不算什惊世骇俗大事,有那闲婆痴汉议论几句就算,弄不好还会有人夸这女子小小年纪颇有胆识——那多洋女人露着后背上大街也没见家里谁有意见。
可偏偏是方家。
自元和年间开始,朝中渐渐形成种风气,民风越开,世家门槛里便越是守旧,好像不这样就不能体现其清贵体统似,方家这点事出得可谓十分打脸,本想直接关上几年送到寺里出家,但正赶上当时吕家有意攀附,见此机会心头暗喜,苍蝇遇上粪样忙不迭地扑上去,最后,吕常个花钱捐官堂弟娶方小姐。
京城中有头有脸家族统共这几家,互相聘来嫁去,谁和谁都有点亲戚关系,可谓是荣俱荣、损俱损。
加上军机处煽风点火,弄不好真会应那群贱商意思,让他们弄什工厂啊!”
方钦看着吕侍郎把鼻涕把泪德行,心里好生腻歪,心想:“放屁!”
面上却只是忧心忡忡地叹到:“你糊涂啊延年,还记得当年灵枢院张奉函发疯要皇上开禁民间紫流金,被雁亲王将折子打回去事吗?雁亲王总跟那群酸儒混在起你就忘他姓什吗?他姓李啊,李家人再怎样能允许群民间商人倒卖紫流金吗?雁王根本没想拿那些商人做什文章,他分明就是知道令姐夫所作所为,以此为引,声东击西,趁机发作们。”
吕侍郎无言以对,只好嗷嗷哭,本就没什颜色可言,这来看着简直是面目可憎,不顾方钦阻拦,又跪下来,磕头如捣蒜地迭声道:“大人救命。”
方钦不想救命,就想让他早点去死,便推脱道:“雁王身边有那顾侯爷,安定侯句话能把江北钟将军前线驻军都调过来,收拾不几个府衙吗?延年,不是见死不救,也是鞭长莫及啊!”
吕常话是提醒,也是威胁。
说完,仿佛悲从中来,跟着以袖掩面,愁云惨淡地抽噎起来:“想当年杨公与同科登科,有同窗之谊,起踏青游湖好不快活,如今各自两地为官,他遭难,不想救吗?”
吕常:“……”
来求人救命,反而把人弄哭,也真算奇,方钦不愧是心黑手狠方家第人。
吕常心里咬咬牙,脸上凄然道:“方大人,此事旦牵扯大,那就是诛九族大罪,你世代相交,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不能不管啊。”
方钦脸颊狠狠地抽动下,吕常这句话戳到他软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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