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镇不便多劝,路陪顾昀走回帐中,临走到底不放心,又嘱咐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帅还是多保重自己。”
“够过冬,放心。”顾昀摆摆手,抬头活动下僵硬后颈,忽然看见漫天星河如缎,便感慨道,“记得当年重泽兄虽然才华横溢,偏偏没有上进心,平魏王之乱那大功劳也不要,宁可守着自己家亩三分地过安稳日子——不料现在也给逼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造化弄人。”
姚镇苦笑道:“朝中党同伐异者甚多,不过无权无势个书生,跟进去添什乱?算计来算计去能算到多少好处?与其蝇营狗苟地往上爬,反倒不
无论是顾昀还是钟蝉——甚至整个大梁军,对海战都不是十分有把握,因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几个人先是跟着葛晨这位灵枢院高手把西洋蛟拆个底朝天,从速度、防御力到火炮与紫流金承载能力等方面,从头到尾分析遍西洋水军作战习惯和临阵变化可能性。
两军阵前狭路相逢时,手下和对方都是成千上万长短海蛟,那与他带着二十多个高手越江逃窜不可同日而语,碰上什事都有可能。
遇到哪种情况该怎打,很多看似临阵机变事情后面都有主帅无数经验和功夫在撑着,何况他们还要合计大梁水军未来应该往哪个方向发展,怎样编制,问灵枢院要什样战舰,如何练兵如何配置紫流金等等。
顾昀这里情况还要更复杂点,他奉命统领四境,除江南战场,还得考虑其他诸多方面事。
他每天白天跟着巡营四处摸两江战场情况,晚上回来还要轮番约上钟老将军或是姚镇长谈,自长庚他们走以后,他基本就是连轴转,忙得水都顾不上喝口。
这日正要跟姚镇告辞时,顾昀乍站起来,侧脚突然麻,整个人晃下,阵心慌气短,姚镇忙扶他把:“大帅,怎?”
“没事,饿,”顾昀冲他笑下,略微自嘲地说道,“不瞒你说,现在拿个车大烧饼把拉车活驴夹成火烧,能口吞。”
姚镇皱皱眉,顾昀现在肯定看不见自己脸色,都形容年轻人“血气方刚”,人精气神都在脸上,有没有血气,两颊、嘴唇看就知道。
姚镇道:“要不然大帅今天上那去吧,贱内往日没别爱好,就喜欢琢磨点吃食,回头让她备下点清粥小菜,山珍海味是没有,合口热乎些家常便饭还吃上。”
要是换做以前,顾昀听这话早跟去蹭饭,可他最近不知添什毛病,越累反而越吃不下东西,就想找个地方倒头睡觉,便推辞道:“多谢,还是改日吧,今天天色太晚,叨扰劳动嫂夫人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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