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后院,只见传说中正卧床不起沈老爷子正在后院里生龙活虎地打拳,丝毫没有要死意思,顾昀来访让他老人家颇为欣喜,拉着他要讲养生心得,还盛情邀请顾帅来跟自己推个手。
沈易生怕自己老爹被顾大将军推到墙头上,忙头冷汗地阻止这番邀请,将顾昀带去休息。
顾昀觉睡到下午,还没来得及醒盹,便被闯进来沈易拽起来:“皇上急诏你进宫。”
顾昀匆匆赶到宫里,先被个自己派到长庚身边亲卫给晃眼,那亲卫看就经过长途跋涉,狼狈得不行,身上带着伤,还有血迹。顾昀心跳陡然快几拍,艰难地润润嘴唇,勉强按捺住心绪,飞快地给李丰行礼。
“皇叔快免礼,”脸憔悴李丰撑着病体爬起来,转向那亲兵,“你说雁王那边是什情况?”
又变本加厉地死守旧体统,大呼礼乐崩坏、对门人子女禁锢越发紧。
可不知怎,沈易总觉得这世道有些无情——前者三天好,两天掰,抛开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婚姻大事上其实人人心里都有小九九,就算别人不管,自己也会算计,到最后依然是捏着鼻子门当户对凑合过活。
后者更不必说,适龄婚配不过是依着古礼走番流程,两个风马牛不相及人给强按在起,跟猪马牛羊配种无甚区别。
花好月圆、美满如璧,好像都得瞎猫碰死耗子,人间深情只有那少点,疯子拿去些,傻子拿去些,剩下寥寥无几,怎够分?
像雁王和顾昀这样实属罕见。
那亲卫低头,对顾昀道:“属下奉大帅之命,随行保护雁王殿下与徐大人暗查江北疫情,杨荣桂那*贼意图不轨,们前往江北大营报信,度与雁王失去联系。后来杨荣桂金蝉脱壳北上,大帅不确定雁王是被其挟持还是自己另有办法脱身,便方面带人回京,方面将等留下在扬州府试着搜寻雁王踪迹……”
这番话是顾昀提前交代——其实亲卫们是长庚入沙海帮时候留在扬州府。
后来顾昀北上京城,实在放心不下长庚
虽然两人都不怎在外人面前表露太多,但以沈易对顾昀解,倘若不是割舍不掉,顾昀万万不会踩过义父子那条线。
沈易想就忍不住觉得心惊胆战,老母鸡病又犯,于是小声问道:“子熹,不是乌鸦嘴,但你想过没有,万你们俩之间将来有点什问题,你打算怎收场?”
顾昀半天没吭声,但是这次,他总算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快要走到后院时候,顾昀忽然几不可闻道:“想过,不知道。”
沈易竟时无言以对。
哪怕是天崩地裂山盟海誓,听在他耳朵里,大约也没有这五个字那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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