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花从小对变装易容之术就十分有套,学人说番邦话过耳不忘,十天半月就能脱口而出,被长庚派去北疆边境长期潜伏,因为下江北查案时需要个完美替身,才将他召回来。
曹春花端过第二碗酒,冲看得有点馋顾昀抛个媚眼,成功地唤起顾昀“此人顶着长庚脸把腰扭到胯上”不堪回忆。
顾昀默默地拍掉鸡皮疙瘩,面有菜色地移开视线。
长庚:“怎弄这狼狈?”
“别提,男女奴隶都算上,队高手,根本近不他们里地之内,追得连滚再爬。”曹春花拖着花腔娇娇柔柔地说道,“唉,不瞒诸位,在北疆时候,曾经潜入过加莱荧惑护卫队,甚至装成个二王子最宠爱女奴在他面前晃天宿没被发现,但是这年多,唯独没有接近过这个三王子,连真容都没见过。”
头年年关时顾昀还在西北边疆,大梁全境都愁云惨淡,随时准备亡国。
这年,整个国家却以种惊人生命力活过来,昔日莺歌燕舞纵然是看不见,但街头巷尾排队买饴糖猴孩子们身上已经陆陆续续地穿上新衣,白日里间或能听见几声鞭炮响,家家户户也开始忙碌着预备年货。
倒塌城墙重新崛起,祈明坛上禁空网也张开森严视线,墙上成排白虹铁弓与默然无声铁傀儡目送着不速之客进城,北大营随行护送,整肃地停在九门之外,鸦雀无声间俨然是派血与火洗练过精气神。
这年风风雨雨,仅就这起死回生之功,将来汗青之上便必有雁亲王笔。
蛮族三王子车驾缓缓经过长街,凛冽寒风将车帘掀起角,隐约露出里面张消瘦苍白脸,随即车里伸出只手拉上车帘,阻隔住双方互相窥探视线。
长庚问道:“他出行时候远远看眼也做不到吗?”
“他根本不出行,十八部都说三王子有恶疾,不能见风,”曹春花叹道,“除非
这时,顾昀正身着便装坐在望南楼上,鼻梁上夹着片琉璃镜——不是他平时瞎起来应急用那片,是战场上远距离瞄准用种千里眼。
长庚沈易都在,片刻后,雅间门被推开,道人影闪进来,正是江北之后就行踪成谜曹春花。
曹春花进屋以后简单见礼,屁股坐下:“渴死。”
长庚习以为常地端过个大海碗,往里倒满酒,曹春花脸不红气不喘地接过,口喝干,不知道大概还以为他这是在灌凉水——直把顾昀这酒鬼都看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遇上酒鳖。
“再来碗,”曹春花舒服地叹口气,“从京城跟大帅分开以后就路回北边,风霜雨雪跟这路,可算是没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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