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道:“小侯爷幼时捣蛋得很,训斥顿他根本不忘心里去,关思过房里他自己会撬锁钻出来,还知道跑去厨房偷吃,打轻根本不管用,老爷又是那个,bao脾气,来二去就要上家法,家法那些个家伙式皇上是知道,老侯爷下手又黑,岂是小孩子禁得住?公主怕打出事来,有回行军途中看见个村妇拎着扫把训子,便想出这个招数对付他。”
长庚双手将那揍过顾大帅鸡毛掸子“请”出来,只见此物内撑是根细细杆子,用力过猛会断,不至于打出人命来,外面圈厚厚“鸡毛”也不是真野鸡毛,是细细小竹丝和种不知什动物坚硬毛编在起凑成,往身上抽,那滋味……
他从小在侯府里长大,比正牌主人都像主人些,老仆妇虽然改口称“皇上”,却丝毫不见外,乐呵呵地说道:“咱家侯爷小时候可真是淘出圈,上房揭瓦,无恶不作,后来就怕这个,不管干什,只要提,指定能老实会。”
长庚对外声称为避嫌,即便偶尔夜宿宫中,也绝不涉足后宫,后宫干事宜依然归皇后管,所幸李丰后宫人丁不旺,皇后那病秧子也勉强拿得起来。整天来宫里点卯,下朝挂印走人皇帝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刚开始有人站出来说如此这般不合理法,都被骂回去——皇上登基之初就声称自己只是个“代皇帝”,如今代得兢兢业业丝毫不逾矩,怎总有马屁精唯恐天下不乱地企图撺掇他窃国呢?
以徐令为首御史台成御用喷壶,将“破旧立新”别在脑门上,每天专门负责给朝廷各项政令寻觅种种理论依据,以便吵架吵得更加名正言顺。
不住在宫里皇上有时候会装模作样地回雁王府,然后将雁王府当成个偶尔私下接见朝臣“客厅”,转身就往侯府里钻——反正没有两步路。
这年雨水下来得比往年早不少,清明前夕就场连着场小雨
常年不在家顾昀虽未卸甲,却总算能安安稳稳地在京城常住,他难得对自己家有这重归属感,于是命人将荒草丛生侯府整整。几乎快要传出鬼故事安定侯府里里外外折腾好几天,总算有点住人样子。
修理园子整饬房舍时候翻出不少经年旧物,于是每天跟在霍统领身后扒拉旧东西就成不着调皇上晚上遛食新爱好。
“这是当年长公主旧物吗?”长庚指着个方方正正盒子问道——未免不尊重,他没有贸然上手动。
收拾屋子粗使老妇看眼,笑道:“可不是,专门给小侯爷做。”
说着,她把那盒子打开,只见那活像个藏珠匣宝盒里居然是个“鸡毛掸子”。
长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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