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斩魂使安安稳稳地喝完
杯茶，赵云澜才站起来：“走，
带你去隔壁审讯室。”
斩魂使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在片噤若寒蝉
人和鬼中间，闲话家常似开口说：“看令主脸色不好，大概是因为受们牵累，连日劳顿缘故，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赵云澜懒散地摆摆手：“没事，通个把宵还累不死，累死也正好，去地府打杂，还接着混公务员。”
斩魂使颇不赞同：“生死乃是大事，令主不要随便拿来说笑。”
赵云澜没心没肺地笑笑，也不在意，抬手推开审讯室门。
赵云澜对面椅子上，错身而过瞬间，郭长城闻到股味道。
那不是他们在医院里遇到过腐臭味，绝不难闻，甚至有点若隐若现香，非常淡，然而乍吸进去，却莫名地让郭长城想起大兴安岭外隆冬。
那是刚下宿雪，早晨推开门走出去时，乍吸进肺里第口空气味道，是那无边无际、仿佛终年不化白雪散发出来，干净、又冰冷到极致，混杂着某种垂死花散发出来那种……悠远而行至末路香。
人在其中不过片刻，嗅觉就被冻麻，只剩下呼吸本能，再分辨不出任何东西。
这斩魂使说话轻声细语，文绉绉，好像古装剧里那种迂腐书生，别人打他骂他，他大概也就会自己念叨句“岂有此理”。按理说，除黑雾遮着脸略显诡异外，再没什
特殊地方，可随着郭长城慢慢地清醒过来，他就是感觉到那股刻骨铭心恐惧感。
被关在审讯室里“李茜”不知道什时候已经“醒”，刺耳尖叫声不断地从里面传出来，却在斩魂使进门瞬间戛然而止。
“李茜”看见斩魂使，就像只被掐住脖子母鸡，浑身战栗，以种极端惊恐表情瞪向门口，片刻后，她忽然翻个白眼，软软地倒下。
直跟在最后郭长城感觉到有什东西直扑向他脸，他慌忙退步，斩魂使在他面前抬胳膊，郭长城看见那巨大袍袖在空中掀
那种恐惧简直是毫无根据、毫无来由。
却发自灵魂。三体小说
郭长城终于明白，为什楼道里鬼魂见这个人都活像耗子见猫。
“他是从南半球来，南半球是冬天……”郭长城闭闭眼，再不敢去看斩魂使，拼命想用各种科学道理说服自己。
办公室里连人再鬼共四个，晕过去黑猫不算，所以赵云澜倒四杯热茶，可惜直到茶香弥漫整个办公室，林静和郭长城都没敢上前取，只有赵云澜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桌后面，连斩魂使进来，都没有站起来迎接下，屁股沉得让整个办公楼人鬼同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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