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费番工夫才站稳,干脆坐在大神木隆起树根上,在片兵荒马乱里没什事,又点根烟,心里终于明白斩魂使尴尬——鬼面不拿他当敌人,其他人也不拿他当盟友——打成这样,才是他们俩真实水平,上回在山河锥下,要不是鬼面手下留情,恐怕绝对没有那容易结束。
鬼面当时似乎不想认真地和斩魂使斗。
“大不敬之地?”赵云澜低低地重复遍,鬼面三言两语似乎就将他心里直疑惑事交代清楚——传说人有三尸,就是指人“贪、嗔、痴”,而那本书里说,人身上三尸是从泥土里得到,那“大不敬之地”,很可能指就是所谓“贪嗔痴”源头。
只见鬼面腾空而起,躲过斩魂刀,落地时整个昆仑山都跟着颤颤,他继续说:“神木慈悲,先枯死,后生根,长成后世传说功德古木,在炎黄与蚩尤战之后……”
“闭嘴!闭嘴!”斩魂刀横切过来,赵云澜几乎看不见沈巍在什地方,更想象不出来他是怎把手里近百米刀挥洒自如。
柔地缠住他手指。
赵云澜摸摸他随身带着微型登山包,轻轻地笑下:“那就先试试。”
这时,鬼面伸手抓,巨大炼魂鼎就被捧到鬼面那双仿佛能遮天蔽日手心里,在惨白手指映衬下,股股灰黑色东西在炼魂鼎中涌动。
“功德古木——未生已死之身。”赵云澜听见鬼面低低地说,“令主知道功德笔究竟是什东西吗?”
赵云澜转过身,背靠大神木,远远地对鬼面仰仰脸:“你说来听听。”
横刀腰斩,鬼面话音再次断,他身影骤然缩小,刚好在缩到半高时候,斩魂刀从他头
“炎黄大战蚩尤之前,就有诸神分据,伏羲女娲二帝为建立秩序,上昆仑山,讨大神木根树枝,女娲记恨造人时带有三尸泥土,于是自作主张,把神木插在大不敬之地……”
斩魂使断喝声:“住口!”
他身上突然飞起看不见底黑气,手中斩魂刀无限延长,像当年传说中定海神针样,只有刀柄处依然不足两寸,以供人握,承着这千斤重量。
斩魂刀尖端似乎已经触碰到天际,雷动风云被他刀搅起,哗啦道惊雷落下,让人有种他把天捅个窟窿错觉——神雷笔直地劈向鬼面头顶。
鬼面大笑声,硬是仰起头,张嘴接住这道神雷,吞进肚子里,斩魂刀随即落下,就着鬼面手中炼魂鼎位置,路斩向他胸口,刀口过处卷起凄厉朔风,拳头大碎冰四处纷飞,大片幽畜扑过来,在片飞沙走石昏天黑地里,与昆仑山顶众神鬼不分青红皂白地战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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