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溪松口气。
虽说赫连琪是兄,赫连翊是弟,但赫连翊乃是东宫太子,算起来是“君”,赫连琪和赫连钊见,都是要行礼。
可眼下三兄弟是怎回事,大家心里都有数,赫连钊压根没过来打招呼,远远地见,倨傲地点个头,竟就这过去,赫连琪也极敷衍地做个礼,似笑非笑地招呼道:“太子殿下。”
赫连翊垂下眼笑笑,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勉强,仍是彬彬有礼道:“二皇兄。”
忍人所不能忍者,方能成其大业。
赫连琪这个人,说不好听点,就是有点妖里妖气。
年纪轻轻个人,没事老喜欢弄点丹药什,身后常年跟着个骨瘦如柴老道士,老道士双三白眼,下巴尖得锥子似,两颊干瘪,叫人眼见就觉得不像好人。
赫连琪长得绝不能说不好,乍看上去还隐隐有种让人惊艳感觉,可是就是这个看上去翩翩风度青年,却是比赫连钊更要命对手。
说到底,赫连钊虽然耍狠,可他是个粗人。
景七突然拉住乌溪,却把乌溪吓跳,他素来不容人近身,除不愿意和人打交道之外,也是因为身上养着毒物——比如手腕上就缠条剧毒竹叶青。
景七拉住乌溪,有不叫他说话意思,自己也退在边,随着赫连翊草草见个礼。
赫连琪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日子没见,北渊真是越发俊。”
这话说得就更不对,这口气,明显该是长辈对小辈、上对下说。
赫连沛是长辈又是君,说得,太子赫连翊年纪大着几岁,在
景七通知都不通知声就拽他袖子,乌溪明显感觉到腕子上小蛇随着他动作轻轻颤动下,竟探出头来,被他宽大袖子遮着,猩红信子吐出来,在景七手指头上点点。
虽然蛇毒有解,可乌溪看着边南宁王这小身板,不知道他要是万被咬上口,撑不撑得到解药来;就是不咬,乌溪从上回那直接翻白眼晕过去翰林反应也知道,中原人是怕这种小毒物,再把他吓个好歹……
可是手指是多敏感地方,乌溪还没来得及把冒出头来竹叶青塞回去,景七就感觉到有东西在舔他手,低头,正好和乌溪袖子里那条碧绿小蛇看个对眼,乌溪心跳停顿下。
却不料,景七只是淡淡地扫那小蛇眼,好像那玩意儿只是个普通镯子似,没啥反应,也没撒手,略微把乌溪往后拽半步,不叫他直面赫连琪,然后拿眼示意赫连翊。
更奇是,乌溪袖子里小蛇盯着这个人手,拿信子触碰几下,过会也觉得没趣,莫名其妙地又缩回去,老老实实地盘在乌溪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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