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沛大笑起来,几乎是前仰后合,将刚擦净眼泪又给笑出来:“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你这四体不勤五
他知道这位陛下是个重情人,这些日子对自己仍是不让新,才借着这机会,成心提着过去事,没想到这位爷伤感起来,还刹不住。
茶水都续三四回,赫连沛这才止住,抹抹眼睛道:“人老,爱说旧事,你们年轻人肯定不爱听。”
景七笑道:“这怎说,父王去得早,臣年幼时候,印象不深,有时候想他,都觉得模糊,皇上多说几句,臣心里多记住几句,留着下辈子孝顺父王呢。”
赫连沛摇摇头,叹道:“你啊……”
他忽然想起什,抬头望向景七:“北渊,这说来,也不小吧?该到操心终身大事时候,下个月便是选秀日子,到时候皇伯父做主,给你在名媛淑女里好好选个贤良淑德,不过你若有中意,可提前说好,别这老头子忙忙叨叨场,反惹你不愿意。”
脸抱怨道:“咳,您看……这太子殿下咋又告臣状呢,不就是看在熟人份上多讹他点卦资。”
赫连沛笑着推下他脑袋:“胡闹!你父王年轻时候,可是京城第才子,怎生出你这个惫懒贪玩小子来!”
景七顺口接道:“可惜父王故去得早,要还可以问问,别是抱错吧?”
这话倒勾起赫连沛怀念之意,上上下下打量景七番,感慨道:“明哲……可去有八年吧?”
景七道:“是,回皇上,八年整。”
景七有些愕然地抬头望向赫连沛。
赫连沛笑呵呵地拍拍他肩膀:“不小啦,该成家立业,你整天四处鬼混,成什样子?不叫人笑话?”
这位鬼混祖宗倒教育起别人来,景七忙低头,小声道:“皇伯父说得这是什话,北渊觉着还年轻着,这……成家还……还早。”
“咳,”赫连沛瞪眼,“还早,你说什时候不早?”
景七干咳声,绞尽脑汁半晌,才憋出句话来:“这……这匈、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赫连沛眯起眼睛,想起往事,竟有些伤感,伸手在空中比划下:“八年前,你才这高……那小个娃娃,现在都长成大人。”
景七默然。
赫连沛又叹道:“朕当年那些诗酒谈笑老友们,如今好多都不在,看着你们都大,朕也老。”
景七立刻道:“皇上正是春秋盛年时候,怎说是老?是父王……没福气罢。”
赫连沛又唏嘘半晌,拉着景七絮絮叨叨地说那些年轻时候事,中间还掉两回眼泪。景七只得在边听着,还得扭曲出幅挺难过表情,陪着他伤感,谁让皇上这话题是自己引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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