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滚带爬地寻
处地方，疯似地开始用腰上
佩刀挖着地上土，又嫌慢，开始用手抓，面容呆滞。
直到猛地被人从身后抱住——他已经身狼藉，不知道是挖坑，还是要把自己也活埋在里面。梁九霄木然地回过头去，大堆人拿着火把在他身后站着，光亮晃得他眼睛生疼，半晌，他才辨认出来，抱着他是他师兄周子舒。
他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打听，便生堆火，打算在茅草上蜷缩会，才躺下去，眼角忽然扫到墙角处有些痕迹。
他猛地跳起来，就着火光凑过去看——竟是血迹。
梁九霄心跳徒然快，顺着那明明暗暗血迹往后走去，推开荒庙后门，不由怔立当场。
满院尸首，横七竖八地倒着，尽管血肉模糊，他却仍能从中分辨出几张熟悉面孔……还有那缩在奶娘怀里小小身影，被刀将大小两人同时捅穿。
梁九霄无意识地从喉咙里发出声嘶吼，喑哑低沉，没声没调，脑子里嗡嗡地直响，他想这不可能，这定又是个特别真实梦。
手里火把落地，滚两圈，熄灭。
月光冷冷地落下来，照在那些死不瞑目人身上，人间阿鼻，已经不分彼此。
良久，他才往外走去，被门槛绊下，踉踉跄跄地扑到蒋雪小尸体旁边，“扑通”声跪下来，颤抖地手去推开边抱着她奶娘，那女人怀抱已经僵死，他试两次，都没有成功，只能从她手臂缝隙里看见那张小小脸儿。
总是笑得月牙样眼睛睁得圆圆，却没光亮。
梁九霄傻会，木然地站起来，口中喃喃地道：“不行，不能让小雪在外面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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