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帝王家。
赫连沛第
回做大将军，心里激动得很，亲自督促兵部各项事宜，跃跃欲试。景七却于那日从东宫出来
时候叫住
周子舒道：“你……还是叫九霄离开京城吧。”
周子舒怔，景七并不是个爱管闲事人，难得这样话竟从他嘴里说出来，景七深深地看他眼：“子舒，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梁九霄当年便不该来，来，除肚子委屈和郁愤，还得到什
？把他送走吧。”
周子舒默默地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多谢王爷提点，子舒告退。”
他知道景七说得都对，可他舍不得，舍不得梁九霄离开。
不愿意多看他眼，反而是离开时候，这位皇伯父，叹口气，双温暖手拍着他后背，低低地说：“他心里难过，也很可怜，辈子就只有你这点血脉，你……可千万别恨他。”
而今在这金銮殿上，那声叹息和那句话，奇异地就忽然在景七耳边响起来。突如其来地就想起那年幼时候孺慕之情。他曾经觉得，赫连沛就像是他亲生父亲样，可原来那些毕竟是幼儿错觉。
赫连沛是君，他是臣。柴米油盐感情，永远不会出现在帝王家。
景七不合时宜地在这时候晃下神，耳畔是附议赫连钊声音。
这时赫连沛忽然看向他，说道：“朕可想起来，当年北渊还跟朕说过，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话，这会怎成没嘴葫芦？”
皇上不停地催，几乎希望第二日二十万大军便能集结完毕似，可调集兵马、粮草、辎重，何人为先锋，如何行军，如何殿后，怎对付瓦格剌族，这些他全都不知道，偏偏还以为自己知道。
二十万大军竟真在他催逼之下个月集结完。景七等人这才有些不详预感，然而事态已经失控，赫连沛先前还肯等朝臣意见以烘托出自己乐于听民意这条，如今真做“大将军”，却飘飘然起
景七垂下眼，他心里知道，赫连沛在等更多人认同——他打算当个英雄，而不是个穷兵黩武意孤行昏君。他心里还知道，赫连沛心有多大，本事就有多小，离这禁宫皇城，哪里还有他活路？
那电光石火间，景七便做个决定，他微微偏过头，看赫连翊眼，那眼神有说不出冰冷、决然，赫连翊便突然明白，他张张嘴，终于把嘴里话咽进去，做和景七样决定。
景七开口道：“臣以为大殿下所言极是，愿为皇上鞍前马后，扫平西北。”
景七松口，代表整个太子党松口，终于言论往边倒去。御驾亲征事，就此敲定。
心里糊涂，继续糊涂，心里明白，主动或被动地同意，换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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