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尸体天窗又很快赶上来。
便这路有惊无险地穿过瓦格剌大营,景
然而这些话争先恐后地挤在他嗓子眼里,竟句都没能出来。景七轻轻地拍拍他肩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直起身子,在马上看他眼,双手抱拳于胸前,正色地道句:“陛下保重。”
便催马在前,走。
漫漫浮生,当以何以慰?
只有沉默,只有个背影,慢慢得融入到夜色里。便叫多情人见不得,便思量不得,便只剩满嘴苦意。
悲莫悲兮。
陛下?”
赫连翊顿顿,缓缓上前两步,景七以为他要说什话,便弯下腰来,却不妨,叫赫连翊把抱住,被夜风吹得冰冷面颊紧紧地贴住景七脖子,像是要生生地将他从马上拽下来,死死地勒在自己怀里样。
马在原地小小地踱几步。
景七时愣住,手还抓着缰绳,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三百年,他曾经为这个怀抱,等三百年,而今早已不想再继续等下去,却猝不及防地这样姿势别扭地发生,他肩头被拉得低低地,抵在赫连翊肩窝里,点也不温暖,只让人心生悲意。
如果……如果前生,你不是荣嘉帝,不是南宁王。
这条路确实只有景七知道,他们要去地方,正是望月河上游。几个天窗人如影随形般地跟在他身后,两个小伙子将那几百斤大口袋拿钢枪挑,人端拽着,亏得马好,竟没被压趴下。
行人悄无声息地划过,越过瓦格剌包围圈时,不巧被个骑兵看见,景七当机立断地抬手,立刻有个天窗鬼魅样地越上他马背,捂住那骑兵嘴,手扭,那脖子便断。
天窗只有探子和杀手。
景七觉得自己可能有个见不得光出身,所以血肉里就天生长那根见不得光筋,正好和周子舒臭味相投,没有统帅千军万马能耐,却又趁着夜色搞些鬼魅伎俩本事。景七马不停蹄,只将怀中那小瓶子抛给杀人人。
那是当年去两广乌溪给他以防万东西——化骨水。
“怎就非是你去不可呢?”赫连翊忍再忍,终于忍不住将这句话轻轻地对着景七耳朵说出来——只让他个人听见,身至此处,他已经连点私心都留不得,便是万般不舍,也只能说给他个人听。
景七眨眨眼,同样地轻声道:“陛下忘?只有个人认得路。”
赫连翊闭上眼睛,他说:“北渊……”
当年叫你离开时候,你为什不走呢?
然而这句话他已经问过,也得到答案。他还想问,那回路边,你给算那个姻缘字,能不能不作数?能不能改?他还想说,你算得不好,那只当卦资兔子,能不能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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