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拥抱而来,站在岛礁上母亲被海平面点点地吞噬。不远处有小船目睹这幕,试图拯救,但那小船哆嗦着不敢靠近,船上人只能在水流另面惊恐地呼叫。
事情最后解决是,母亲依然顽固地背着下午所获,口气扎入水流里,像负气小孩样,毫无策略地和缠在自己身上水线愤怒地撕扯。或许是母亲毫无章法气急败坏,让水鬼也觉得厌弃,母亲被回旋水流意外推出这海上迷宫,而且下午所得也还在。
据母亲说,她被拉上船时候雄赳赳气昂昂,只是,她从此不愿意下海。“记得那种被困住滋味。”
这多年来,直想象母亲穿过乱流样子,或许像撒泼小孩子般咬牙切齿,或许脸上还有种不畏惧天地少年狂气……但也正因为对生活乱流,丝毫不懂也因此丝毫不惧,才有可能靠着点生命真气,混乱挣扎开个方向,任性地摆脱个可能命运。
母亲告诉,从小到大,外婆总对她叹气:“没有个女人样子,以后怎养儿抚女、相夫教子。”
如果神灵要亲近某人,必然要发现某人需求,然后赐予她。人最怕是发现自己想要东西。这是母亲后来说。
即使在政治动荡年代,闽南依旧是个世俗生活很强大地方。而世俗就是依靠着流传在生活里大量陈规存活。
母亲和这里女性样,在二十不到就被逼着到处相亲。其实未来生活和那远远看到未来夫君面目,于她们都是模糊。然而她们早早就知道作为个女人生活标准答案:第步是结婚;第二步定要生出个儿子,让自己和夫君名字,得以载入族谱,并且在族谱上延续;第三步是攒足够钱,养活孩子;第四步是攒足够钱,给女儿当嫁妆(嫁妆必须多到保证自己女儿在对方家里受到尊重);第五步是攒足够钱,为儿子办酒席和当聘金;第六步是定要等到至少个孙子出生,让儿子名字后面还有名字;第七步是帮着抚养孙子长大……然后他们人生使命完成,此时就应该接过上辈责任,作为口口相传各种习俗监督者和实施者,直到上天和祖宗觉得她任务完成,便把她召唤走。
她们生活从出生就注定满满当当,而且哪步拖累,都会影响到最终那个“美好结局”。只是出于对父母催逼厌烦,母亲躲在角落,偷偷看父亲眼,随意点点头。这个点头,让她马上被推入这样生活链条中。
在她迎来第个关卡时,生是女儿,内外亲戚不动声色地,通过祝福或者展望方式委婉表示,第二个必须是儿子,“必须”。倒不只是外人压力,母亲渴望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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