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喧哗声。
周赫煊推门出去,只见门外站四五个中年妇女。
其中个妇女问:“你是学校先生?”
周赫煊点头说:“是。”
那妇女道:“先生啊,你可不能让这家崽子去读书。他要是再去学校,们家小三子就不去,要被带坏。”
周赫煊问小孩儿:“你想读书吗?”
“想。”周杭使劲点头,眼中带着渴望。
周赫煊笑问:“听王校长说,你有过目不忘本事?”
周杭挠头道:“是比其他同学记得更快。”
周赫煊拿过课本,翻到最后面几页古诗说:“这首诗教你,听好: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你记住吗?”
缓打开,个面黄肌瘦女人看着周赫煊,警惕道:“你们是谁?”
周赫煊和善地笑道:“是希望教育基金会副会长周赫煊,来给周杭同学做家访。”
“原来是周先生,快请进!”女人忙慌慌整理衣服,把他们请进屋内。
因为没有窗户缘故,房间内光线昏暗,而且充斥着股中药味道。房屋面积大概有十多平米,床上躺着个瘫痪老太太,墙角有个几岁大小孩儿在借着木板缝隙光亮读书。
女人手忙脚乱地倒来几碗水,难为情道:“真不好意思,家里没什可招待。”
“就是就是,不能让他读书。这家都是坏种,丢人!”其他妇女纷纷附和。
周赫煊眉头紧皱,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他能花言巧语说服军阀、官僚和外国领事,却没法跟群文盲妇女讲理。
“咳咳,”钟观光咳嗽两声,对女人说,“很喜欢这个孩子,想认他做干孙儿,并且带他去北平读书,你舍得吗?”
女人愣,随即噗通跪地,磕头道:“舍得,舍得,谢老爷大恩大德!”
“快起来,别跪
“没,没有,”周杭摇头,“只记住第句。”
周赫煊又读两遍,继续问:“现在呢?”
周杭立即背诵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神童啊!”
直没吱声钟观光老先生,突然大喜道,就跟看宝贝样盯着小孩儿看。
水是凉,倒在粗陶碗内,陶碗边缘还有几个缺口。
这就是民国最底层贫民生存状况,没有件像样家具,甚至连装水杯子都找不到。这女人在附近做低级娼妇,赚不几个钱,而且还得给帮会交保护费。
周赫煊象征性地喝口,放下碗说:“周杭同学,你这两天怎不去学校啊?”
墙角小孩儿低头道:“妈妈不让去。”
女人连忙解释:“先生,你跟校长还有学校老师都是大好人,给你们添那多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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