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他们
到来，就像是往
潭死水中扔
颗石子，那些难民疯狂地围上来。
“先生小姐，行行好吧，
已经两天没吃饭。”
“先生，先生，你要丫鬟不？女儿洗衣、做饭、叠被，什
都会做，你就买下她吧……10块钱，只要10块钱！”
“……”
婉容哪里见过这种情
周赫煊摇头说：“你没必要太在意细节，这终究不是工笔画，而且整体风格也不对。这样吧，陪你去市井街巷走走，甚至可以去贫民区看看，感受感受那里氛围。”
“要重画吗？”婉容问。
“全部重画。”周赫煊说。
反正今天闲来无事，周赫煊当即带着婉容出门，屁股后面还跟着孙家兄弟。
他们先去租界街道转圈，周赫煊指着路上行人说：“你要注意观察他们神态举止，洋人是什样子？高级华人是什样子？平民百姓又是什样子？你看那个卖糖人，他脸上皱纹和笑容，还有他说话时讨好神态。只有熟悉这些，才能画好市井漫画，展现出三教九流、芸芸众生，你现在漫画太脱离实际。”
道。
找到兴趣寄托婉容，比以前更加精神奕奕，气色也好许多。她此刻穿着文明新装，甚至连头发都剪短，乍看过去，还以为是个进步女学生。
周赫煊拿到画稿没有立即翻看，而是问道：“香烟戒没？”
婉容有些心虚地说：“昨天只抽根。”
“慢慢来吧，还没跟家里人和好吗？”周赫煊又问。
婉容恍然大悟，醒悟道：“说怎感觉很别扭，原来漫画里人物，都是个模子刻出来。没有周大哥提醒，还真不会留意这些。”
周赫煊笑道：“以后你每天都可以出来转转，观察不同身份人，留意他们言行举止，这对你画艺提升有好处。而且还可以散心解闷儿，举多得好方法。”
“记下。”婉容很喜欢听周赫煊这样说话，有种被重视、被关爱感觉。
两人在外面吃过午饭，下午又去天津城内转悠，路观察走到城东北贫民区。
此地画风大变，只见狭窄街道两旁，全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难民。他们两眼无神，表情无助，就像具具行尸走肉，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生气。
婉容叹气道：“唉，他们都不肯见，说郭布罗氏没有这个不孝女。”
周赫煊安慰说：“慢慢会变好。”
两人闲聊片刻，周赫煊才翻开画稿。
婉容画《三毛流浪记》，虽然故事情节差不多，但整体风格却和原版颇为不同。她这版画风更加镌秀细腻，带着些工笔画味道，比原版少几分市井气息。
没办法，宫廷贵女出身，实在画不出那个应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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