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韦脸色稍变，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
？”
周赫煊放下报纸道：“
先来分析
下局势吧。由于美国
国力急剧膨胀，美国积极推行对外扩张战略，但却遭受英法日等国遏制。几年前巴黎和会上，美国跟中国样，外交谈判彻底失败，并没有达到预期目标。所以它将扩张对象转到远东和太平洋地区，把独占中国视为重要目标。美国想在中国扩张势力，就必须与英国和日本对抗。华盛顿会议归根结底，就是美国为
抵制日本独占中国，拆散英日同盟，挽回巴黎和会损失次新国际会议。领事先生，说得对吗？”
埃尔韦作为法国天津总领事，自然对华盛顿会议非常清楚，他点头笑道：“你总结得很到位，比法国国会议员们发言更加简明扼要。”
周赫煊继续说：“为进步扩张在中国势力，美国试图支持中国收回些列强在华特权，以此打压英日等国在华利益。支持中国z.府收回关税就是很好机会。美国国务卿对华宣言不是说说而已，最迟明年必然会做出实质性举措。而南方z.府迫切希望得到国际认可，
“两位请！”玛蕊恩端着亲手研磨咖啡进来。
“谢谢。”张乐怡接过咖啡，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周赫煊身上，她想知道周赫煊如何说服法国领事。
埃尔韦侧着身子，脑袋朝周赫煊那边偏斜，带着些请教语气问：“周先生，钱从哪里来？”
“发行公债。”周赫煊说。
“哈哈！”埃尔韦笑声中带着嘲讽，他还以为周赫煊会有什好办法，没想到却是个馊主意，顿时反问道，“以谁名义来发公债？又有谁愿意还这些钱？”
“天津关税，”周赫煊解释道，“天津港和海河疏浚，由关税来支付最合理。”
埃尔韦笑看周赫煊，挖苦道：“周先生，你没感冒发烧吧？怎句都听不懂？”
中国关税太复杂，最高机构为中国海关总税务司，总部设在上海，如今司长是英国人易纨士。关税都被洋人收去，然后各国视具体情况进行瓜分。
想要用天津关税发公债治理航道，必须报经上海总税务司同意，并且还要获得各国认可。这里面艰难程度，远比说服褚玉璞拨款更加困难，吃进嘴里肥肉谁肯吐出来？
周赫煊也不说话，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份美国报纸。这是份年初过期报纸，所载新闻为1月27日美国国务卿凯洛格发表对华宣言：“自从华盛顿会议后，美国曾经准备，而且现在仍在准备着，与中国任何z.府或任何能代表中国或代表中国发言代表谈判，不仅谈判华盛顿条约二五附加税执行，而且谈判关税控制之完全放弃，即恢复中国完全关税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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