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下课，周赫煊走到教室里，随手翻开
本《气体中
电流及电子论》教材。他惊讶发现，这本书居然是全英文，不由问道：“北大物理系都是英文教材？”
李书华回答说：“有部分中文教材，不过也是照章翻译。”
“学生们用英文教材上课，不会有沟通障碍吧？”周赫煊好奇地问。
“沟通障碍并不存在，读工科学生，会英文是基础中基础，”李书华说：“就是有些教材里内容和体系，跟咱们中国实际情况不符，特别是在联系生活生产及实验部分。”
周赫煊问：“只是北大如此，还是全中国大学都是这样？”
上午开完校务会议，周赫煊下午又接受钟观光邀请，到学校各科系和图书馆、实验室、标本室视察。
路走马观花，周赫煊啥都没说。其实他觉得北大文科太多，理工科专业太少，明显偏得太厉害
。
但没办法，如今全中国大学都是这样。
文科便宜啊，有老师有课本就能搞定。理工科却很麻烦，各种实验太花钱，些高级科学仪器设备也奇缺。理工科学生想要更进步，那就必须留学，待在国内完全没法搞研究。
来到物理系时，物理系主任李书华介绍道：“物理系去年有七位教授和讲师，不过由于各种原因，今年只剩下三位，其中还包括
这个系主任。”
李书华解释道：“全国都是这样，理工科教材都是英文教材当家，中文教材为辅。”
周赫煊皱眉道：“有没有想过，咱们自己编套理工科教材？”
“想过啊，谁不想？”李书华无奈地笑道，“可惜工程量太大，必须要有z.府组织和推广。”
周赫煊说：“z.府是顾不上，不过可以联系清华那边，由清华、北大两所学校组建‘中国教材编撰小组’。教授们利用课余时间，结合中国实情，编出咱们中国理工科教材。这些教材编好后，来负责做推广，由北大出版部出版印刷。至于编者稿费，可以次性结清，也可以按照
“教得过来吗？”周赫煊问。
“勉强还能应付，”李书华笑道，“每位老师至少同时教五门课，比如，就教《数学原理》、《普通物理》、《物理光学》、《电动力学》、《理论力学》和《专门物理实验》。”
周赫煊听着感觉有点难过，这都是些值得敬佩老师。
像李书华他们这种理工科教授，又不能写文章和外出演讲赚钱，每月只靠教师薪水度日。在动不动就拖欠几个月工资情况下，他们很多连吃饭都要找人借钱，却还能坚持同时教授数门课程。
他们如果去南方话，随随便便就能改善生活。之所以留着不走，是因为责任在身，舍不得抛弃自己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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