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相信安贵荣鬼话?”阿贾吃惊不已。
阿札说:“安贵荣从来没骗过们。说给钱粮就给钱粮,说给兵甲就给兵甲,比宋家土司可靠得多。”
阿贾懒得跟傻子解释,直接说道:“那千马队,已经派去北边。明天再虚张声势攻下寨子,到晚上连夜撤军,宋家肯定不敢追。”
“撤军?”阿札顿时激动起来,“为什要撤?为什要撤!那可是北衙寨,宋家北衙寨。财宝堆积成山,粮食几辈子都吃不完,还有好多好多漂亮女子等着们去抢!”
“再不撤军,们自己就要乱起来,”阿贾说,“这几日攻寨,都是那些小寨勇士在拼杀,各自舍把(寨主)已经不肯出力。继续再打下去,他们可能要投靠宋家,调头过来跟们拼命!”
叛军主力来自三个苗部,首领分别叫做:阿贾、阿札、阿朵。
而且,他们并非全都是苗人,阿札甚至跟宋氏同族(仲家),只不过在大明官方文书里都称苗部。
三苗部在攻陷扎佐司之后,内部便出现强烈分歧。阿朵害怕直面汉军主力,也不信任安贵荣,因此率军北上攻打青山、底寨等长官司(即后世息烽县)。
阿贾和阿札两人,个为兑现跟安贵荣密约,个为北衙寨金银财宝,率领叛军主力万余人,南下攻破贵竹寨,接着又包围北衙寨和云锦寨。
北衙和云锦两寨互为犄角,中间有条山道连通,而且几面环山易守难攻。
阿札不屑道:“他们不敢!”
阿贾突然说:“已经请汉族读书人,写两封请命信。封交给贵州城那位总督,封送去湖广,让湖广汉官转交给皇帝。”
“你到底想干什?”阿札万分不解。
阿贾解释道:“这几十年来,贵州有无数部族起义,但有哪个能够成功?等朝廷派来大军,们肯定打不过。所以给朝廷写信,说们是被宋家逼反,请皇帝宽恕们罪行,把扎佐、
两个苗酋撞得灰头土脸,阿贾很快生出退意,阿札却被财货迷心智。北衙寨囤积着宋家数百年聚敛财货,只要打破寨子,抢到东西比肆虐整个黔东北都多!
“阿贾,你为何停下来?只要再拼把力,宋家肯定撑不住!”
阿札冲进阿贾营帐,见面就兴师问罪。
阿贾苦笑着摇头:“打不下来,没必要害部族勇士性命。”
阿札挥舞着大砍刀,说出自己幻想:“安贵荣承诺过,他会出兵帮们攻打宋家。只要现在加把劲,把北衙土司兵打残,等安贵荣出兵过来帮忙,就能轻轻松松拿下寨子。阿贾,宋家数百年财宝,全都藏在北衙寨里。到时候你分四成,分四成,留两成给安贵荣,几辈子都享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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