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还潜心佛学?”张贯不由笑起来
王祥聪明伶俐,麻溜给众人倒酒。
王阳明滴都不敢沾,老老实实吃菜,又随口问起王渊功课。
聊着聊着,张贯便说起自己辉煌旧事:“弘治十年,哈密叛军扣边。当时只是陕西按察司佥事,却也知整军备武,举平定边疆乱事。陛下论功赏以彩币,擢升为四川按察副使。”说着他突然拍桌子,“贵州就是帮窝囊废,些许生苗贼寇造反,快年不但没有平定,还他娘越闹越大!”
“张按台豪勇,”王阳明给他倒酒,感慨道,“不是人人都有你担当啊。”
这马屁把张贯拍得很爽,也确实该他爽。
不过嘛,张贯官职更大,身为贵州按察使,主管省之司法。
自从王阳明来到文明书院,张贯经常自带酒食串门儿。他也不跟王阳明讨论学问,单纯聊天解闷,喝醉便隔空大骂刘瑾。
这位老先生从不消停,多次写信向朝廷告状。说刘瑾让贵州镇守太监为其敛财,侵占军田无数,导致大量军户逃亡——用不多久,他就要再次被贬官,被贬去山西当参议。
“坐吧,”张贯让随从开启酒坛,笑着对王渊说,“几日不见,你都已经变成神童,就连两位布政使都看过你写诗。”
王渊汗颜道:“只是胡乱作两首,当不得神童之名。”
按察司佥事只不过正五品,而且没有统军权利,主要搞地方司法工作。张贯却能以此身份在陕西练兵,还带兵把边乱给平,相较而言,他真有资格说贵州军官是群废物。
按照张贯想法,只需让他来统兵,亲自训练两个月,就能将贵州叛军给扫荡干净。
可惜,张贯个兵都没有,只能隔三岔五找王阳明喝酒抱怨。
骂完贵州军官,又回头再骂刘瑾,张贯心中怨气总算发泄出来。他跟王渊碰杯,又问王阳明:“伯安最近在忙些什?”
王阳明回答说:“讲学之余,正在读《药王菩萨化珠保命真经》。”
张贯拍桌子说:“你那两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写得真真是好。它日入朝为官,定要留得今日风骨,不可被*妄宵小吓破胆子。只要秉承身正气,京城那八只老虎算什?别看他们此时嚣张,将来必被朝堂诸公扫荡空!”
又来,这个老愤青,每次必喷刘瑾八虎。
“按台说得是,小子谨记教诲。”王渊笑着附和。
张贯又对旁边少年说:“祥儿,给王渊把酒满上。”
少年名叫王祥,也是王阳明从老家带来。因为年龄太小,只有十四五岁,所以没有带去龙场驿,而是寄住在城内詹惠家中。后世研究王阳明信札,信中常有“祥儿”出现,便是在说这个王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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