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里和阿斯奴把这只驴子举起来,博得孩子们片欢呼。这时候帕佩拉把骡子屁股推向平台边缘。
理发匠弗里塞拉正好从他店里出来看热闹。跟在他后边罗科菲诺上士摆出副趾高气扬样子,用手搓揉着他那张光滑红润脸。他是蒙特莱普雷镇上唯每天都要修面人。即使在台子上,吉里安诺也能闻到理发匠给他喷古龙水散发出来浓烈香气。
罗科菲诺上士用职业目光扫视着聚集在广场上人群。他是驻小镇宪兵小分队队长,手下有十二个人,负责小镇治安。狂欢节这天历来麻烦较多,他已经命令四名宪兵组成小分队在广场巡逻,可是他们还没有到达现场。他也在观察给小镇奉献骡子帕佩拉。他知道肯定是帕佩拉下令杀死他邻居,这些西西里野蛮人很快就利用他们神圣自由权。罗科菲诺心想:失去墨索里尼他们会感到遗憾,与黑手党相比,这个独裁者就像古城阿西西圣弗朗西斯样温和。
理发匠弗里塞拉是蒙特莱普雷镇活宝。那些无所事事人都聚集到他理发店里,听他讲笑话和小道消息。他为自己服务比对顾客还周到。他小胡子修剪得很精心,上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可是他脸却像木偶戏里小丑:圆鼻头,门样宽嘴巴,看不见下巴。
这时他大声喊起来:“图里,把牲口牵到店里来,给它洒点儿香水,你驴子会以为它要跟公爵夫人做爱呢。”
图里没有搭理他。他小时候就到弗里塞拉这里来理过发,但是剪得太难看,所以就由他妈妈亲自来剪。可是他父亲还是去找弗里塞拉理发,来是听听镇上街谈巷议,二来是把自己在美国见闻说给那些没见过大世面人听。图里·吉里安诺不喜欢这个理发匠,因为此人曾经是个死硬法西斯,而且众所周知,他和黑手党关系不般。
罗科菲诺上士点燃支香烟,朝贝拉大街走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吉里安诺——在未来几个星期内,他将对这次疏忽追悔莫及。
那只毛驴现在想跳下平台。吉里安诺稍稍松松绳子,这样皮肖塔就可以把它牵到平台边缘,让它处于下面站着那只神骡上方。母骡屁股正好高出平台边缘。吉里安诺又把绳子放段。母骡打个大响鼻,把屁股向后撅,这时候那驴子也纵身向下,用前腿搭在骡子屁股上,痉挛似向前挣扎几下,然后悬停在半空,那张带白斑脸上露出副狂喜滑稽相。帕佩拉和皮肖塔哈哈大笑,而吉里安诺则拼命地拉住绳子,把倦怠驴子朝铁柱子方向拉。围观人欢呼起来,高声祝福着。孩子们早就跑到街上寻找其他乐子去。
笑得合不拢嘴帕佩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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