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眉飞色舞
,忽转眼瞥母亲眼,叹气道:“母亲,你要是有孔嬷嬷半本事,就轮不到那姓林张狂。”
“你这张嘴也该管管,就怕你去婆家也这般。”王氏反而忧心。
华兰娇娇笑:“都是母亲种。”
王氏更是忧心:“最怕就是你这副脾气,天不怕地不怕,说好是爽利明快,说坏是尖酸刻薄
林姨娘掠掠鬓发,嘴角含冷意:“这次是着道,意叫墨兰挣表现,却忘寿安堂那位厉害,今日孔嬷嬷将四个姐儿训斥,明里听着是碗水端平,可是若细细去品,那意思却差远。如兰明兰两个小还好,不过走个过场。她对华姐儿那番话听着严厉,却实实在在是好话,在教她为人做事哩;可是她说墨儿呢?真正是句句诛心,只差没点明说墨儿自私自利不顾姐妹!哼,什‘各人有各人缘法’,她那意思就是说:家墨姐儿是庶出,别痴心妄想要攀华姐儿般好亲事罢!”
雪娘想想,道:“小姐意思是,这都是老太太布置?”
林姨娘哼声:“不中也不远。孔嬷嬷把老太太想说不便说,想做不好做,股脑儿都,既不得罪儿子媳妇,又能全心愿,真是举两得;瞧着吧,这事儿可没完呢。”
墨兰大惊失色:“果真如此,那可怎办呢?父亲会不会厌憎。”
林姨娘温柔笑:“傻孩子,怕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只要抓住你父亲,便切都不怕,太太便是想不透这点。”
……
葳蕤轩,王氏搂着如兰已经睡下,华兰却还在抄写《女则》,王氏心疼女儿,道:“你那五十遍不是早抄完吗?怎还不歇息,老爷送来药膏子还没化开呢。”
华兰直起脖子,昂然道:“是家中最大,若说犯过错,便是错最大,妹妹们罚抄五十遍,自要多罚些才是。”
王氏对这个大女儿素来是七分疼爱三分骄傲,道:“华儿长大,竟知道这番道理,明日孔嬷嬷瞧你心意,自然会喜欢。”
说起孔嬷嬷,华兰陡然精神振:“娘,今日才算真正瞧见什叫厉害不露声色手段!你看孔嬷嬷,平日里连高声说话也没句,最是和气厚道不过,可责罚起人来,却头头是道,楞是训人无话可说,听者心服口服;再瞧瞧她作为,知道们犯错,也不急着发难,却是文火慢熬,慢慢将们给制服,啧啧,真厉害!句还没说,便早早准备好下跪蒲团,打手板子戒尺,连打完后敷手掌冰帕子也预备下来,称上是算无遗策!从明日起,要加倍与孔嬷嬷学东西,多长长见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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